“是钦命盐运使署苏松太道吴煦,还有候选道杨坊……”
知州大人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原来这帮洋人是我大清官员雇的啊,大清官员自己人之间的事就好办了。
他们的靠山是盐运使,这边这位邵将军的干爹可也是盐运使,谁怕谁?
我就负责传信,让俩盐运使自己掐去吧。
他刚才仓皇出逃,见着大清的兵就求救,没想起来这忠字营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想起来乔松年办淮军的事情了。
别看自己官大,乔大人的干公子自己可得罪不起,知州大人的脸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邵将军,这信我可以送,不过咱们绑了洋人回去,英法政府要是怪罪,我这个小肩膀可担不起,要不邵将军咱们这赎金还是别要了吧?”
邵全忠嘿嘿一笑,“洋务方面,大人您就没有我懂了。
现在啊,洋人之间,英法美三国达成了共识,在我大清和粤匪之间保持中立。
英国参赞巴夏礼正准备去金陵,跟粤匪谈判,要一起灭了我大清,平分天下,现在正紧锣密鼓准备,还没谈妥。
这几个洋人私自接受我大清官员的雇佣,要让洋人的官府知道了,就得被他们官府逮起来,洋人不会给他们撑腰的。”
知州大人这回放心了,回去找民夫抬尸体,征调民船,去上海滩送信,跑腿去了。
海青在旁边也听明白了,敢情这伙洋人是背着洋人官府捞钱干私活的,二哥胆大包天可是有分寸的,整得明白啊。
他看向几个洋人的目光立刻不同了,“来人,把这几个英国法国军官单独看押,放舢板中间儿。
你们围一圈看着,可千万别掉河里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些一百两一个的南洋土著就没这待遇了,十好几个挤一个舢板,还跟那些缴获的骡子驴关在一起。
本来按邵全忠的意思,舢板装牲口费劲,骡子驴就别要了。
海青不答应,这可都是钱。就是那两头不小心中弹阵亡的骡子,拉回去大家也能吃肉不是?
通州一战,没花多大功夫,收获可不小。三十艘舢板也变成了四十五艘,忠字营满载而归。
从通州到泰州水路要走两天,第二天邵全忠还在路上,通州知州已经带着四十多具洋枪队尸体到了上海滩,上海滩一下子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