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羽以为他还在介怀刚才打他那一巴掌的事情,大度地安慰他,“哎呀, 不就是一个梦拳嘛,我还不至于, 因为这个和你计较。别想了别想了。”
陈德嘉:“什么梦拳?”
“……”
商羽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人家根本没关心他这位可怜室友受的伤害。
高朗:“你别管商羽,继续说。”
陈德嘉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 让人给参谋一下。
就把先前无意识摸了人家姑娘的手的事儿说了,然后可怜巴巴求助:“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完了?当时我还在想,潇潇为什么突然要赶我走呢,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们说潇潇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把我当色狼了?”
两位室友动作统一地开始一个挠脑袋,一个挠下巴。
商羽摇摇头:“没救了, 你的反射弧有地球到月球那么长。”
高朗:“我在想,冯潇当时怎么没有掏榔头给你的脑袋来那么一下呢?我可是看过她的直播剪辑,榔头挥的可好了。”
陈德嘉欲哭无泪:“你们就快别说风凉话了, 快帮我想想我是不是把她给得罪惨了, 现在去找她道歉还来得及吗?”
“不是, 你先等一等。”高朗伸出一根手指,说,“我有一个问题啊,你为什么会单独到冯潇的帐篷里去?还有就是你们当时是个什么场景导致你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抓到她的手?”
陈德嘉病急乱投医,也没有隐瞒。就将前因后果完完全全吐露了个明白。
听完,高朗和商羽再次对视。最后由高朗开口总结确认:“所以,也就是说,你把拿到的零食全部都送去给了冯潇,一个也没有给我俩留,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吧?”
“是这样的没错”陈德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怎么和潇潇解释,我敢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说他了她会相信我吗?”
高朗:“什么不重要,这就是最重要的。你这就是吃独食的下场!”
商羽也附和:“洗洗睡吧,谁要管某些重色轻友的家伙。”又强调,“而且还打我!”
高朗:“对。明天我俩就去找冯潇揭露这个道貌岸然家伙的真面目!”
眼见着自己瞬间被室友抛弃,陈德嘉心想,什么重色轻友?这成语是该这样用的吗?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在愤怒逝去的零食,有人在悲伤犯过的尴尬蠢事儿。
陈德嘉:“喂,你俩不会真的不理我了吧?”
是的,真的不理了。
男人们之间就是可以这么幼稚。
陈德嘉怏怏。
这一夜他难得失眠了——在没有任何打扰的情况下。
这可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新奇到连室友们的呼噜声他都可以当做背景音忽略掉。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理素质变得这么差了,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件尴尬的小事罢了。20多年的人生经验里,他体验过的或者说有他亲自创造的尴尬场景还少吗?简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以往他是怎么做的?哦,他的厚脸皮让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后半夜里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浅眠状态,又十分不幸的陷入了梦境。
那可真是一个噩梦。
梦里,冯潇站在杏花树下,浅浅的对他笑。
绿草如茵,风过时,杏花纷纷如雪般吹落。佳人娉娉婷婷站在杏花雨中,朝他招手。他兴冲冲地跑过去,气还没有喘匀。冯潇便抓住他的一只手笑着说:“我来给你数数你手上的螺纹啊。”
他心想着咱们不是刚刚才煮过一轮吗?这也没说拒绝的话。
然后就见冯潇从背后拿出一把菜刀,表情瞬间变得冷漠。
“既然爪子不想要了,那就剁下来,今晚加个菜吧。你是想要红烧油炸还是清蒸?
陈德嘉再次惊醒。
劫后余生,一下下抚着胸口说:“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他觉得潇潇简直太可怕了,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在梦里。
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7点。
磨磨蹭蹭地出了帐篷,想着现在冯潇是不是已经起床,他该去解释解释道个歉什么的?又想到这会儿说不定她已经出去锻炼了,那他要不去她平时跑步的那条路上等她?
昨天去江布尔家的时候,他们经过那条路,冯潇指给他看过。
“你在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清丽嗓音让醉醉不安的陈德嘉吓了一大跳。
“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营地里?
后半句话结巴了,没有吐出来。
冯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