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散的思维,仿佛跟着艾利斯,一起进了舱室。
他能想象到,兰斯无措害怕的模样。
眼里含着剔透的泪珠将掉不掉,软乎乎的声音哀求着不要,嫩滑的皮肤被粗鲁地割破,他因为流血痛得抽泣。
却引不来艾利斯的丝毫同情,冷血的虫王只会将他残忍折磨,说不定在闻到他的香味后,还会强迫他交尾,一次又一次,把他弄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军靴停在医疗舱前,艾利斯一眼发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兰浅面颊潮红,浑身呈现出粉色,正在床上低低地喘着。过于宽松的衣服,和本来就没怎么穿好的裤子,在无意识的扭动间变得皱皱巴巴,半穿不穿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嫩白的肌肤。
他全身热汗,裤子和床单都有大片水迹,眼睛半阖,嘴唇轻咬。
低吟从他喉咙里发出,声音微弱而绵长,像一个小勾子,轻易能撩起内心的邪火。
听到动静,他终于反应迟钝地抬眸看来,水润而明亮的眼珠浸在眼泪中,嘴唇微张。舔嘴皮时,湿红的小舌头伸出。
他大汗淋漓,房间里应该布满恶心的汗味,可萦绕在艾利斯鼻尖的的,只有淡淡的、好闻得要命的甜香。
那白皙到晃眼的皮肤,不像流汗,带着晶莹的微光,好像在流……蜜。
艾利斯虫王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有些口干。
他的目光黏在兰浅身上,忽而冷笑一声,“难怪蛊惑了西维的神智,原来是疯虫们专门杂交出来勾引虫族的下等奴虫。”
鞘翅毫不犹疑地前刺,直扑兰浅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察觉到致命危险的兰浅,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一滚。
医疗舱的三层防护早在舱壁被破坏时失效,他跌落在地。
累赘的、被揉成咸菜的上衣裤子没跟着一起下坠,地上只剩下光溜溜白花花的他。
瓷肌淋着细汗,喘得又轻又急又撩拨。
不等他缓过劲来,鞘翅已将他腰肢圈起。
艾利斯没有收力,鞘翅锋利的边缘深深割开了兰浅的皮肤,鲜血溢出。
比淡香强烈数倍的浓香如浪潮席卷而来,艾利斯的动作陡然一顿。
血香组成一张无孔不入的网,瞬间将嗅觉俘虏。
这是什么?
什么气味,怎么会这么香?
在滂臭的感染区周边,就算营地中有净化设备,空气中还是流动着臭味因子,越是高级的虫族,越是头疼欲裂。
难以忍受的臭味中,兰浅身上的清香如此荡人心魄,狂喜、舒爽、激动一齐涌上,艾利斯血红的虫眼更加猩红。
爽,好爽。
不够,还不够。
再多一点,哪怕一丝,哪怕只有一丝!
掌控权利的高位者从来不会压抑自己,布满肉刺的舌头从猛烈分泌的口水中挣脱,舔在了兰浅腰际的伤处。
一滴血,就让艾利斯的身体僵化。
银色鞘翅狂舞,右边的黑红触肢急不可耐地卷住了兰浅的腿。
艾利斯的喉结快速滑动,垂软的尾巴顿时坚硬如铁,不断往兰浅靠近。
军服的扣子一颗颗掉下,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军装被撕裂,露出虫化的强壮身躯,左臂全是虬结的肌肉和青筋。
这是血吗?
血怎么可能这么甘甜,比蜜还浓,还稠,还香?
艾利斯的虫性全被激发,更加亢奋。
啊啊啊,要疯了,好爽。
好香,好香好香。
鞘翅轻易将兰浅的身体举高,湿漉漉的舌头顺势往下,将更多血液吃入。
吃越多血,快感越强烈,带来更深的满足,和掠夺一切的渴望。
喝血不够,还要吃肉!
太香了,香到疯狂,香到窒息。
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么完美的食物,今天他就要饱餐一顿,将香味四溢的血液全部吸空。
艾利斯的赤红眼珠似质地上乘的南红玛瑙,燃着一团暴烈的火。
他背部的肌肉高高隆起,呼吸被压得很低,是虫族兴奋至极的狩猎姿态。
杀意和迸裂的食欲,恐怖的人虫结合体,噩梦般的眼珠,让火烧火燎、快被自己烫死的兰浅,感到一种直戳天灵盖的危机。
胃在绞痛,他饿得毫无力气,身体明显在发烧,呼出的气体都能烫鼻。
他的意识早已变成一团乱麻,95%的感染度让他失去对时间和空间的一切判断。
只有那让灵魂尖叫的恐惧,是他意识的锚。
是楼亭吗?
只有楼亭,让他感受过在夹缝中被溶解的究极恐惧。
楼亭又想吃他,是生气了吗?
必须把他哄好,触肢呢,哪去了,让他捏一捏、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