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淑妃咬紧下唇,把原太医的猜测告诉他们:“我们猜测,背后相助的人就是陛下。”
“你们疯了?”大儿不可置信道,“陛下如果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还暗中相助!”
幼子幽幽道:“有没有可能,陛下相助,就是想看着他们自以为逃脱,然后在姐姐高高兴兴的回家之后,再让她亲眼看看我们一家被诛……”
“……”
大儿脚步沉重的出去,更加沉重的回来:“外面并无异象。”
幼子叹气:“就一把刀悬在上方,不知何时落下,让我们担惊受怕,这就是猫戏老鼠的快乐吧。”
让老鼠以为已经跑脱,然后突然冒出来一口吃掉。
因为一时好奇而缠着贺棱让他把他带过来看戏的余一焕忍俊不禁:“这余家幼子有点意思。”
于是,他拍了拍贺棱的手。
贺棱带着他从大树上跃下,走到了房门外。
余一焕抬手礼貌敲门。
房内的人突然屏住了呼吸,齐齐看向房门。
余敬沉声问:“谁?”
余一焕声音温和:“是朕。”
“!”
余敬身子一软,好险撑住了把手才稳住了。
淑妃也缩进了余夫人怀里瑟瑟发抖。
余家幼子看了看僵住身子的兄长们,无奈的起身去开门,恭恭敬敬的行礼:“不知陛下到访,还请恕罪!”
余一焕:“不请我和贵妃进去坐坐?”
门都开了,其他人哪里还坐得住,齐齐跪在了地上行礼,然后余敬痛心道:“陛下,臣之女犯下如此大罪,臣……”
“别说这些,都起来吧。”
余一焕话音一落,余家幼子第一个起身:“谢陛下。”
余一焕带着贺棱坐上了主位,见其他人还跪在原地,戳了戳贺棱。
贺棱:“诸位怎么还不起?”
他们这才面色发白的站起。
余一焕:“坐。”
余敬:“臣不敢。”他们哪里还敢坐!
然而,偏偏还真有人敢。
余家幼子找了个椅子坐好:“谢陛下。”
“……”
余一焕笑出了声。
余敬他们听到这个笑声,不由双腿发软,眼看着他们又要跪,无语道:“别跪了,朕以为,朕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余家幼子连连点头。
余敬双唇微颤:“子不教,父子过,淑妃犯下如此大罪,是臣的错,臣愿与不孝女自裁赎罪,只盼陛下能放过……”
“朕都成全他们了,你还要她死,为何呀?”
“?”
淑妃松了一口气,被原郎猜对了!
余一焕见他们不在状态的样子,握住贺棱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朕有心遣散后宫,只留贵妃,到时爱卿可得助朕一臂之力呀。”
“?!”
余敬连忙跪地:“陛下三思!”
“不思,朕有了贵妃,便不会再要别人。”
“……”
余敬还想说点什么,余一焕不解道:“正因此,淑妃才得以活命,你们余家才有活路,你不想要?”
“……”
余敬彻底哑口。
余一焕看向余家幼子:“你叫什么名字?”
“余梦生。”
“这名字……”
“因我是母亲在梦中所生,便得来此名。”
余一焕惊讶:“梦中所生?”
余梦生颔首:“母亲生我时毫无征兆,在睡梦中便将我生了出来,还是我哭出声后守夜丫头才发现,急忙唤醒了母亲,叫了人来。”
“这还真是……”余一焕想不出形容词,只道,“那你还挺乖,没有折腾你母亲。”
余梦生对此深以为然:“也不知母亲做的什么梦,我也好奇问过,只母亲不说,敷衍说我出生时太瘦小了,才会无知无觉。”
余家其余人:“……”怎么还开始闲话家常了。
见余一焕的视线移到余夫人身上,余夫人心中一凛,勉强道:“十几年过去,臣妇也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了。”
余一焕没有深究,而是问余梦生:“可有功名?”
余梦生眼神立刻漂移:“只是秀才。”
“不喜读书?”
“资质愚钝。”
余一焕挑眉:“勤能补拙,朕期待有朝一日在殿试上看到你。”
余梦生顶着余敬压迫的眼神,问:“陛下看上我了?”
“嗯,等你考上来太费时间了,不如这样,朕来考你,若你通过,便破格录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