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枫要是知道自己喜欢他,恐怕会被吓一大跳。
想到此处,岑渊预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竟也轻笑了一声。
但眼底的笑意来得快,散得也快。
他和祝枫是没什么可能的。
祝枫可是主角,就算祝家带不走他,他也不会一直待在流云宗,他会站上更高的地方。
他会走得更远,步伐会越来越快,直到自己无论如何,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所以,当朋友就好了。
岑渊把脑袋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陆成路过附近,看见光秃的树上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时,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
“师兄!”陆成隔空一喊。
他不怕喊错,因为他知道祝枫如今不在寂衡峰。
树上的人低头看过来,果然是岑渊。
“陆成啊…”岑渊瞅了一会才认出他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成感觉岑渊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落寞。
“你来得正好,”岑渊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跳下了树,“问你件事。”
“师兄你说。”陆成看着岑渊一跃而下,心里生出一阵恍惚感。
私下不少人都说岑渊改了性子,变得好相处了,可陆成总感觉自己离岑渊越来越远了。
“是不是快到霜降了,”岑渊掸了掸衣服,问道,“你们那几日负责采买的人是谁啊?”
“嗯…”陆成略一思索,答道,“恰好轮到我。”
“那更好了,”岑渊语气一扬,“来,帮师兄个忙。”
第053章 再无瓜葛
掩月峰主殿。
祝枫承认后, 南门穹问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尽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我…”祝枫声音艰涩,却再难挤出更多的音节。
擎霄看了他一眼,转向祝渐泓,道:“我倒有个问题, 想向祝家主请教。”
祝渐泓瞟了下南门穹, 见这位宗主微微动容,却没有打断的意思, 心中了然。
于是他说道:“寂衡峰峰主擎霄, 多年前我就听闻流云宗有你这么号人物,想不到祝枫会拜你为师。”
“擎霄峰主想问什么?”
擎霄道:“祝枫刚到寂衡峰时,身上带有不少伤, 而且,不是旧伤。”
“最严重的一处, 是他的右手腕经脉处,有一道很深的剑痕。”
擎霄说着, 看向祝渐泓,以及他旁边的祝修德,意有所指:“祝家主对此没什么要说的吗?”
祝修德肉眼可见变得紧张,但祝渐泓对擎霄所言却无意外之色。
只听他低笑一声:“此事犬子也有责任,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没注意分寸。”
这么恶劣的一件事,却被他如此轻飘飘地说出来。
连上面的齐巍然都听不下去了, 皱起了眉头。
更遑论当事人。
“所以是令郎伤人在先, 祝枫后来才会反击,这点我没理解错吧?”擎霄声音泛冷。
祝渐泓沉默了两秒, 才面无表情道:“没错。”
南门穹在这时发声:“若真如此,祝枫所做行为也是人之常情。”
“当年传闻祝大公子内丹遭重创, 修为尽废,”擎霄又接着说道,“但祝枫处境也没好到哪去,他经脉寸断,同样修为尽失,只能从头练起。”
祝渐泓扫了眼站在擎霄后面身体紧绷的祝枫,轻扯嘴角,问道:“擎霄峰主这么说,是因为祝枫是你的徒弟吗?”
祝枫藏在袖子里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些。
擎霄则面不改色反问:“祝大公子不同样是祝家主的儿子吗?”
“我今日为公不为私,代表的是祝家,”祝渐泓义正辞严道,“正如我刚才也说了,修德犯了错,自然要为自己所为负责。”
“祝家已经闹出此等丑事,再让旁人知道祝家放任始作俑者逍遥在外,没个交代,才真是颜面无存。”
此话一出,祝渐泓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在场的谁又会听不出来?
齐巍然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出声:“看来祝家主不想管事实对错,只打算通过牺牲祝枫保全你们祝家的面子,对吧?”
这样的话一出口,已经很不客气了。
剩下几人显然没想到齐巍然敢这么直言,多少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祝枫默默看向齐巍然。
南门穹了解徒弟的性子,眼神里并未有过多的苛责,算是一种程度上的默许了。
祝渐泓淡淡瞥了齐巍然一眼,没打算和这个小辈计较。
话说开了,南门穹便也直说:“事件始末明了,祝家主何以认为本宗会把人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