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良挥掉了那些多余碍事的枕头,把四肢已经软掉的且惠提起来,抱到了自己身上。
隔着衣料感受到他,且惠闭上眼,轻轻地,小口抽气,几次麻到了天灵盖。
她几乎融化在他的身上,勾着他脖子的手是身体全部力量的支点。
但这支点现在也撑不了多久了,她随时要坠落下来,而沈宗良管不了什么腰伤,只等着稳稳地接住她。
且惠微弱地拒绝:“你伤还没好,不行,现在不行。”
“不要紧。”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情动后的哑,哄她说:“我的腰不方便,你听话。”
数不清是第十三下还是第十四下了。
总之每一下都又满又胀,且惠哀哀地哭着,湿润的脸庞蹭在沈宗良的颈窝里,用那种娇得要命的声音叫了两句他的名字,然后咬着他的下巴,淅淅沥沥地泄了个彻底。
沈宗良闭上眼,失笑着,无奈地吻了吻她的脸。
扭伤后的痛感以成倍的速度向他侵袭而来,不能说不疼,但能够忍受。
他就这么忍着,隔着薄薄的一层天然橡胶,不舍得让且惠下去。
那阵滂沱的感觉过了,且惠凑上来轻轻吻他,“我到得真是太快了。”
沈宗良的嘴唇不停张合着,“嗯,弄得我也受不了。”
空旷安静的房间内,他们耳鬓厮磨的,小声密语着,像议论什么大事。
那种晕眩感消失,且惠人清醒了一点后,才蜷起手指,“我是不是压着你太久了?”
沈宗良摸着她的头发,“没事,你可以再抱我一会儿。”
且惠并手并脚地,想要爬下来,“不行,肖院长说了”
他眼底一片漆黑,情志浓得像化不开,“肖院长又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因为这句话,且惠委委屈屈地撅了撅唇,像刚和家长闹完别扭的小孩。
她重新趴在他身上,呜咽着说:“我也是,沈宗良,我也想你。”
沈宗良心软得一塌糊涂,“你呀,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知道吗?我是永远向着你的,至于别人挑拨什么,都不用管。”
且惠点点头,下巴蹭得衣料窸窣响,“知道了。”
“不要嘴上敷衍我,态度认真一点。”沈宗良怕极了这样的事情,反复叮嘱说:“一定把我的话往心里去。”
她听的哎呀一声,嫌他啰嗦:“都说知道了,会往心里去的。”
且惠清洗完,换了条轻薄的真丝睡裙,又要搀他去洗澡。
沈宗良将她推开了,自个儿扶着墙,“不用,没娇嫩到那个份上,你管自己。”
但她一定坚持陪他进浴室,“不,你是个病人,我在旁边守着。”
沈宗良也实在没办法,“好好好,你爱跟着就跟着吧,别添乱就行。”
且惠还是忍不住要说他:“您也知道麻烦啊,热心市民沈先生。”
“这和热心是两码事。”沈宗良手掌撑着自己的腰去开门,“事故出在集团的工厂车间,真有了问题我要负责任的。说是救他,不如说是救我自己。”
说不过他,且惠上前给他解扣子。他身上这件睡衣都被她抓皱了,在他一下又一下顶到底的时候,乱糟糟的一团。
她红着脸剥下来,闻着那股淡淡的腥气,奋力扔进了脏衣篓里。
沈宗良看她这样子好笑,“这会儿您又嫌上了,刚才谁要来亲我的?”
“我看你腰上的伤是好了。”
“你来了,这伤就好了一半了。”
且惠嗔了他一眼,“我试过了,水温刚好的。快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阴风怒号的冬夜,天空中堆满了鸦青的云,竹枝被吹得东倒西歪。
黑暗里,一室细微的、令人脸红的水声,床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在被子里起起伏伏。
且惠的脖子被吻得弯折在枕头上,她连连喊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伏在他手臂上,“要不然,我还是去隔壁房间睡吧,总也忍不住的。”
“不好,你走了谁来照顾我?”沈宗良喘着气说。
且惠自言自语着,“我看你根本不需要照顾。”
“我不动你了,就在这里好好躺着。”
“嗯。”
过了片刻,沈宗良的心绪才平息了一点。
他扭过头问:“那天摔了跤,手上的擦伤好了吗?”
“破了一点点皮而已,早就好了。”
且惠偎在他手臂旁,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
她说:“肖院长说你要早点休息,睡觉好不好?”
沈宗良把她手完全包在掌心里,轻轻柔柔地摩挲。
他笑了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