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良被她弄得一团糟,衬衫扣子解到了一半,她就没力气了,又想从西裤里扯出来,也只掏了一半,但她的嘴唇黏在他身上了,只知道打湿他的下巴,这是想要他的意思。
他咽了一下喉结,没有任何迟疑地,大力地楔进去。且惠一下子就软在了他怀里。
“真的没有哪里受伤了?”沈宗良把她的脸捧起来,混沌地看着她,“回答我。”
且惠眼角湿润着,视线涣散的,一字一句念着:“庚寅秋初于京郊”
她读不完整,声音像是被扯断了的棉絮,呜呜咽咽地散在空气里。
但沈宗良听得清楚,他胸腔里震了一下,越发用力地捣动。他说:“你没礼貌,乱翻长辈的东西啊?小惠。”
她斜斜地靠在他肩头,咬着他提醒说:“你没有你没有戴”
“不可以吗?”沈宗良ding得更凶了,装腔作势地诱哄她:“就到里面好不好?”
且惠摇头,语气微弱地说着不可以。
他是吓她的,最后关头紧紧抱着她,全弄在了后头。
且惠最后选了南边的屋子,离书房近,推窗就能看见一墙之隔的怡园。
周日下午,沈宗良搭飞机回了江城。
他一走,夜晚再一来,家就显出空旷和寂静的味道。好在且惠有成摞的资料要看,也不觉得如何孤单。
她几乎每天都不出门,守着一张桌子、一张床,在卧室和书房间来回,至多在傍晚去院子里走走。
好几次了,唐纳言下班回家看见她,连浇花的时候也在背材料。他指给庄齐瞧:“看你老同学,都钻到书里去了。”
且惠来了以后,这还是庄齐第一次见她,俏丽依然,走动时裙摆微微荡漾,穿着白裙行走在绿草丛中,像一朵袅娜娉婷的玉兰花苞。
庄齐打个哈欠,称赞道:“她可真有韧劲儿,我上班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书了。”
“人家是要考高跃民的博士。”唐纳言牵着她站在门外,笑着说。
庄齐啊了一声,“这么鼎鼎大名的学阀,他对学生巨严格巨push,且惠怎么想的?”
唐纳言说:“老沈和你想的一样。”
“那怎么不劝一劝呢?何必吃受这份罪啊,真叫没苦硬吃。”
唐纳言叹了口气,像说沈宗良,也像说自己,“有几个大人能犟过孩子的?是吧小齐?”
一听他含沙射影的,庄齐捂起耳朵,摇头晃脑地进门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耳朵聋了。”
唐纳言还站在那儿,冲他妹妹的背影笑的时候,且惠先看见了他,叫了句纳言哥。
他的笑来不及收起来,仓皇地说:“且惠,到家里来吃晚饭吧?”
且惠摆摆手,“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好,下次和老沈一起来。”
“可以的,谢谢。”
九月底的一天,且惠见外面天气好,把早餐端到院子里来吃,她拿叉子搅着三文鱼沙拉,另一只手在平板上滑动,边看着一篇文献。
“没必要一大早就这么用功吧?”铁艺栅栏外传来一道大惊小怪的声音,她的高跟鞋踩在苔纹斑驳的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响动。
且惠举着叉子抬头,“唷,冯总大忙人,还能有空亲自来慰问我呢?派秘书来看看就蛮好了呀。”
“噢哟,好小的心眼。”冯幼圆把墨镜摘下来,丢在桌上,“我说了,你刚来的时候,我手上有个大项目没做完,现在做完了,立马赶来赔罪。”
且惠眼睛还定在屏幕上,“哇,都立马半个月了呢。”
幼圆又往她身边坐:“不许生气了,生气对乳腺不好,我看你琢磨什么?全是英文哪,那算了,我头好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头靠到了且惠肩膀上。
且惠扭过头笑了笑,把另一份没动的早餐推过去给她:“行了你,坐好来吃东西。”
幼圆吃好了,拉过她的手说:“我们这周六去露营吧,你也出去活动活动,咱俩躺一个帐篷。”
“去哪里露营?”且惠左右望了望,“现在还有哪座山合适?”
她遥遥一指,“合适的多了,就这西山风景区,怎么样?”
且惠吸着酸奶,很快就否决了她:“算了吧,我观察过了,山上全是锻炼的老头老太太,咱俩全副武装地上去,都比不过人家徒手往上爬的,你信不信?去了还不够丢人的呢。”
幼圆赖在她身上摇啊摇,“我好不容有点时间放松一下,你就陪我去嘛。一个晚上就能影响你考博啦?我不信。”
“好吧好吧。”且惠见她兴致这么高,答应下来,“正好周六沈宗良回不来,我们一起去。”
幼圆往落地窗内眺了一眼,“他每周都回来,这周又不回来了?”
“说是周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