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位于平武城的正中间,东南西分别是东市南市和西市,民宅和市坊隔街而设,这些地方都是平民百姓的住所,大臣贵族的宅院都在皇城北部。
南市的东南角,临近城墙的地方,许煜洺和冰儿走进一家面馆,他们两个今天穿了平民的短衣,这里面积非常小,狭长的空间里靠墙摆了三张餐桌,柜台在最里面,与厨房相连,一名大娘正坐在柜台后面。
大娘是个盲人,姓侯,今年整五十岁了,许煜洺几年前就经常在大娘这里吃面,大娘人非常好,但她不知道许煜洺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个富家公子。
“大娘,来两碗牛肉面。”许煜洺和冰儿坐到了离大娘最近的餐桌。
“是小洺吧,一听就是你的声音,带着冰儿一块来了吧,好好好,给你们做。”大娘站起来摸索着进厨房,拉面、切菜、煮面,最后盛上锅里面带着汤汁的牛肉,分别放在两碗面条上,拿出来摆到柜台上面,因为她不方便送到客人那里,就只能让客人自己来取。
“冰儿,你先把面给你哥一些,反正你每次都吃不完,怪浪费的。”大娘一直认为许煜洺和冰儿是兄妹俩,他们在大娘的店里也确实以兄妹相称。
“哼我才不呢,到我碗里的面就是我的,凭什么给他。”冰儿在店里总是扮演着任性妹妹的角色,出了这个店,她就是伺候殿下的侍女。
正吃着面,门口走进来一个干瘦的男人,罗圈腿,穿着一个破灰单衣,敞着怀,下身灰色布裤,腰间别着个烟斗,看上去年龄不太大,头发却非常稀疏。
这个人是大娘的弟弟,比她要小十几岁,今年也三十多岁了,父母在他出生后不久接连去世,照顾他的担子就到了长姐的头上,大娘一直养他到三十岁,他一直都不结婚,自称“侯二”,吃喝嫖赌没有不沾的,但是他没有经济来源,就和姐姐要钱。
这些都是大娘讲给许煜洺和冰儿的,搞得他们一看见侯二就想打一顿,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没办法插手。
“姐我找你有事。”侯二把大娘推到厨房里说着些什么,外面进来两个穿着脏布衫的男人,轻手轻脚跨到柜台后面,把钱全拿出来,又跨出柜台,并且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外,瞪着许煜洺和冰儿他们什么也别说。
许煜洺胸中的火烧起来,站起来直接把面扣到其中一个男人头上。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男人把拳头挥向许煜洺,后者侧身躲开,飞起一脚踢到那人腰腹,作为皇子,从小就要学习格斗术,一对一的情况下,一般人很难在许煜洺这里取得上风。
男人捂着腰蹲在地上,侯二听见动静出来,指着许煜洺鼻子骂:“小畜生敢打我兄弟?”
“别打架,别打架。”大娘摸索着走出来。
“恐怕不行,我今天不会让他们走的。”许煜洺实在忍无可忍,侯二这种杂碎,靠着偷姐姐钱生存的寄生虫,必须让他长些记性。
两边隔着一段距离摆上姿势,正欲动手,面门口照进来的阳光被高大的黑影挡住了,人都视线都被吸引过去,那是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手握钢枪,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秒同样装束的士兵,都排在门口。
“禁……禁军巡查队!!”侯二眼瞪得老大,他平时奸淫掳掠无所不做,早就是禁军巡查队重点的对象,但他犯的罪没有办法将他长期关在监狱里,抢夺财物只抢一两百文,关几天就放出来,过几天又出来抢些钱,再抓进去几天。
“大人,您的大哥在等着您回去,有的事。”巡查队队长向许煜洺行礼。
连他都需要给这个小子行礼,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马上过去,在这之前,先把这几个人抓起来。”
“是,大人。”侯二和两个小弟被巡查队带走。
许煜洺走到了大娘面前: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呢?他们偷了你的钱啊。”
“唉,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吗,他总是偷我的钱,我也没有办法,他们就当我傻,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是怕他没钱了惹出大乱子来,不敢不给他些钱,他再坏,也是我唯一的弟弟……”
“好吧,侯姨,我们最近可能没有时间来吃面了,刚才弄脏了你的店很对不起。”
“没事的,我收拾就行了。”
许煜洺从怀里逃出五个银锭,轻轻放在柜台上,岐国目前的通用货币是和统通宝,也就是铜钱,和统是当今皇上的年,今年是他登基五十年整,几个月前已经举办过庆典,像大娘这里,一碗面是15文铜钱。而在铜钱之上,还有银锭,兑换是1:1000,这五个银锭够买三百多碗面了。
渤龙殿位于皇宫正中,大臣们平日参加朝会的地方,也是最大的宫殿,皇帝所在的寝殿位于其北方。
大臣们排成两个方阵,左文右武,留出来中间从殿内通向外面台阶下方的龙纹地毯。
龙椅上没有坐着皇帝,其下首有一把小一的龙椅,皇长子许焕震坐于其上,在皇上生病的日子里,他担起了监国的重任。
几位皇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