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纳兰不周把面前的木案踢飞,他刚刚接到毕驳被杀以及正化楼被烧毁的消息便勃然大怒。
纳兰不周身体和平常华岐族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背后有半对鹰翼,他是鹰人中的类人种,所谓类人种就是和人类长相相仿但有动物特征的兽人,一般通人类语言,而类兽种则相反,身上有更多动物特征,一般不通人类语言。
独翅帮三护法中其余两位都在屋内,一个坐在椅子上修剪着指甲,她是纳兰不周的亲妹妹纳兰不笛,她的背后就有一对完整的鹰翼。
另外一位护发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身穿一身白袍,他叫齐憎,微眯着眼睛,不被纳兰不周的举动所打扰。
“我纳兰不周在东兆城混迹二十余年,除了当年怕那个人以外,我就没怕过谁,白阎罗啊白阎罗,以前我还敬你三分,这下好啊,看看谁能把谁送到阎罗殿。”
“但是他毕竟是皇子,如果将来当了皇帝,肯定要报复咱们?”纳兰不笛说道。
“不会的,他当不了皇帝,他就是被皇帝贬到这里的。”
齐憎睁开眼睛,他的右眼只有眼白,饶有兴致地往上看:“老家伙,我一直非常好奇你蹲那么久为什么腿不会麻?”
房梁上正蹲着一个矮小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缠着绑腿,手上拎着锁链。
“过木鸦任折卯,你也被放出来了,五年前和兰战堂一起被关进昆泽城的红龙卫监狱,这些日子过去了,你居然还能爬房。”纳兰不周一直没注意到任折卯什么时候进来的,齐憎说了之后才发现的。
任折卯把铁链系在房梁上,顺着垂下去的部分滑到地面上。
“这不是刚在从牢里放出来,什么事不需要花钱啊,听说你的正化楼被烧了,一猜你这就有钱赚。”
“我可请不起你这尊大神。”纳兰不周和任折卯交集不多,后者十分没有立场,是五大恶人中唯一没有自己势力的,一身轻功无人能敌,无论谁家中的财物都可能被他盗走,而且,在他偷盗途中被发现的话,就会把发现他的人杀掉,所以,当晚上发现任折卯到自己家偷东西的时候,如果不想被冰冷的锁链穿透,就不要出声音。
“不,我要得价格不是很贵。”任折卯嘴角上扬,摸着锋利的锁链尖。
乌云遮住了月光,康公府内,冰儿正收拾着行李,今日已经是五月十二日了,许煜洺他们在这里逗留了三日,五哥就是不让他们走他们多留几日,但是许煜洺大婚的日子是六月一日,根据磐苍历的规定元月三十五日,其他月均三十日,现在只剩下十八天,但是从东兆城走到华国国都,一般需要二十天,只能晚上溜走了。
胡杰已经偷偷把马车拉了出去,剩下四个人走到墙边,两米五的砖墙,冯德夫站在墙底下,许煜洺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墙,之后骑在了墙上,墙外,胡杰已经站在马车旁等着他们了,那匹马是新买的,之前那匹在正化楼被刺死了。
宁夕踩着冯德夫的肩膀,许煜洺拉着她的手帮她上来,冰儿也同样如此。
“那我咋办?”冯德夫用手指指着自己,他没有谁可以踩着上去了。
“要不你试试旁边那颗树吧。”许煜洺说的旁边那棵树,树干有两个人合抱那么粗,至少也上百年了,树枝长到院子外面。
冯德夫双手抓住树干,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停顿了十几秒,他根本不会爬树,从小就是从书卷中长大,怎么会做这种野孩子才做的事情。
“我下去。”宁夕轻盈地越下去,拍拍自己的肩膀:“快上来。”
冯德夫犹豫着,他其实也不太重,但也毕竟是个男人,宁夕那瘦小的身体,可能撑不住他。
“你发什么愣,快上来。”宁夕又催了一次,她蹲下去,冯德夫只好踩了上去,宁夕站起来,冯德夫就爬上了墙。
许煜洺看着宁夕爬那棵古树,突然在远处的院墙爬上去了一个黑衣人,他蹲在墙上,也在往这边看,对视了三秒,那个人跳下去了。
“不好,今天我们走不了了。”许煜洺猜测,可能是火烧正化楼让五哥得罪了谁,没有哪个贼敢来这个地方偷东西,他只可能是个杀手。
其他人都愣住了,看着许煜洺跳下院墙,往里面走。
“你们全去外面等着我!”许煜洺回过头向后面喊了一句,随后又往内院跑。
跑了十几分钟,到了五哥卧室所在的院,门口有两个卫兵站岗。
“殿下,您有什么事情吗?”卫士把许煜洺挡在外面。
“快让我进去!”
“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现在城仆大人还在睡觉,您进去会吵醒他的。”城仆是许炽崛的官职,主管一城之礼仪事务。
“不让我进去的话,出人命了你们要负责任的!”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可能已经发生过了。
“谁在外面大嚷大叫!”内门打开,许炽崛头也没束,脸庞之上充斥着暴怒,在看见是许煜洺后,突然变得近乎慈祥的表情。
“六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