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一场赌局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力,在村里的龟神庙中,对赌的两方是方家的方德昌和孙家的老爷。
龟神是翡霜国的守护神,每一百年出现一次,据说身长超过百米,通体呈玉白色,它会出东面的大海中爬上岸,一路向西爬行,一边爬行,会一边排泄出硕大的金块,因此它是财富的象征,是财富之神。
所以对赌的地点,也就定在了这个地方。
事件的起因,要追溯到更早以前,也就是距此三十多年前的时候,村子里最大的地主是刘家的刘自庆,三十来岁也不娶亲,空有花不完的钱财,但是,他看上了方和儒的妻子,也就是方德昌的母亲、方良兴的奶奶,那时候是她结婚第五年,刚生下第二个个孩子。
刘自庆打算用一大笔钱把方和儒的妻子买下来,但是方和儒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刘自庆则提出了另一个方案,进行一场赌局,如果方和儒输了,就把妻子输给刘自庆,如果刘自庆输了,就把除了宅子以外的财产给方和儒。
在刘家的逼迫下,方和儒不得不接受了赌局,规则非常简单,在龟神庙里,在乡亲们的注视下,由村长掷一枚铜钱,他们两个人猜正反。
最后方和儒输了,他输掉了自己的妻子,从此性格大变,和谁都不交流,也没有再娶妻,独自把两个儿子抚养大。
刘自庆娶了方和儒的妻子后,二人孕育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在十五年前嫁给了一个外乡来的青年,又过了五年时间,五十多岁的刘自庆病逝了,在那个月的月底,他的妻子也因为伤心过度而过世。
因为二人只有唯一的一个女儿,至此,刘家的财产,全变成了女婿孙万泰的家产,刘家变成了孙家。
但是方德昌却想把母亲的骸骨迎回祖坟安葬,孙万泰不允,用他的话说,他的岳母只在孙家当了五年的妻子,却在刘家当了二十年的妻子,所以肯定应该与刘自庆合葬,而不是葬到孙家的祖坟。
于是,相同的赌局,又在龟神庙中上演了,只不过这次变成了下一辈的人,村长也变得白发苍苍。
这次的赌注是,如果孙万泰输了,方德昌就要取回母亲的骸骨,如果方德昌输了,就输掉他家的一切财产。
结果是,方德昌像他父亲一样猜错了正反面,但是孙万泰却没要他的祖宅,而是用方德昌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在孙家做工二十年为代替。
方德昌是个木匠,有点儿手艺,主要负责孙家各种家具用品的维修工作,不必天天在孙家,有需要的时候去就可以,他的大儿子方为,负责各种力气活,小儿子方良兴负责在马棚喂马和铲粪。
“方良兴。”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在给黄鬃马梳理毛发的方良兴望向马棚外。
一个穿着红色宽松短马裤的女孩把一条腿踩在了马棚的横栏上,那条纤长光洁的腿如玉一般,只是没有几个人敢盯着它看,因为下一秒你的脸上可能就会被马鞭抽出一道血印。
她是孙家的小姐孙靖儿,生得十分俊俏,柳叶眉,杏仁眼,涂着淡淡的胭脂,还有远远超出身高的长腿,这都使她成为村子中的焦点人物。
从小习武养成了孙靖儿泼辣的性格,完全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每天都在各种地方惹事,前几日她在南寰城的东市买东西,一个富家公子看上了她,就调戏了一下她只是用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她就给那位公子差点儿踢的断子绝孙,那公子家也是个大户,孙老爷出了一大笔钱登门道歉才平息了事端。
“今天晚上你当值吗?”
方良兴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孙家住,而是隔一天一值班,晚上负责驾车出行等事务。
“我当值,但是我正准备向老爷请示,晚上我得回家给我妹妹过生日。”
“你不用去请示了,晚上我准备出去,需要你驾车。”孙靖儿仰着头俯视着方良兴,他们两个的身高实际上差不太多,只是方良兴太瘦且现在正弯着腰,看上去好像他比孙靖儿要矮不少。
“那倒是没有问题,我不回去,家里还有父亲和大哥在,只是,老爷吩咐过,最近您的活动范围就在宅子里,不能……”方良兴还没说完,就看见孙靖儿的马鞭已经举起来了。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少拿老爷的话来压我。”孙靖儿没有抽下去,而是把腿放下来转身走了。
“是,是,我会把车套好的。”看着孙靖儿走了,方良兴才松了一口气,那鞭子要是抽下来,皮不得抽开喽。
到了晚上,方良兴早早地等在孙家宅子的小门,这是家里佣人走的门,他谎称说少爷晚上要用车,就把马车拉了出来,又拉到小门等着。
小门开合,孙靖儿从门里走出来,她穿了一件殷红云秀衫,这不是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她平常就喜欢穿接近男子的短衣,配上宽松的短马裤才对。
“快走。”孙靖儿钻进马车里,一句话把还在愣神的方良兴拉了回来。
“往哪里走?”
“出来村一直向南,走一个时辰之后叫我。”
“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