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新的徒弟最好的东西,给他自己全部的爱……和阿则一样,比阿则还好的……
亮如天光的玉佩,就这么泡在鲜红的血里,君如皎一只苍白的手浸在血里,他握着玉佩,冷汗直流……他不仅放了血,还为玉佩输了不少灵力。
直到奇命彻底变得诡异而血红,君如皎浑身上下已然浸透了冷汗,他才把手,从一片血红中抽了出来。
他缓缓从冰凉的地面上站起来,踉跄了两步,然后晃了晃头,像没事人一样甩了几下自己手上的血,然后开始拆慕容则的拜师礼。
解开包裹,腥味扑面而来,拿起这一坨好像被人咬了一口的牛鞭羊蛋……君如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看着上面字条写着:“珍贵之物,弟子特地献与师尊,望师尊趁新鲜食用。”
君如皎热泪盈眶,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了,充满幸福细细品尝了起来。
好徒弟,还知道给师尊送些灵药。
君如皎吃相很斯文,小口咬着,细细品味,最后才咽到嘴里;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但良药苦口,难得是弟子的一片心意,他作为师尊怎么能辜负?
一口口全部吃完了以后,君如皎才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嗯……”
君如皎呜咽了一声,他有些腿软,下身烧灼的感觉太过强烈,他甚至都不能走到床边,就跪倒在了地上。
巫岚下的分量太大了,还被用药浸过,可想而知,君如皎常年寡欲,怎么经得起这个?他拼命往前爬了几步,干裂的嘴唇被他咬出血花。
“水……冰水有没有……嗯……”
他许久没有受这样的罪了,上次与人肌肤之亲,还是假扮慕容则道侣时,与他亲密。
君如皎靠在床侧,银丝散落,见君者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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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时刻,慕容则正在逛花灯夜市,拿着从妖窟顺走的珠宝当了点银子,路过肉铺的时候,慕容则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看花眼,好像有一堆东西,跟自己今天送君如皎的东西挺像的。
他可能是刚才喝多了当地佳酿眼花了。
民间怎么可能也有灵丹妙药,自己真的是醉的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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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皎第二天没有出现在世倾门——门楣已经换成了天雪山,直到第三天,君如皎的门徒,才看到君如皎几乎有些瘸腿地走上了琢玉堂。
君如皎的直属弟子不多,有些已经出师下山了;但跟着上天雪山的人并不少,拜不到君如皎,拼命去拜君如皎的徒弟学艺,学的好了,最后也能挂名在君如皎名下。
弟子们练剑在后山,而琢玉堂则是君如皎议事的地方。
听了下山历练的弟子汇报,君如皎更是拧着眉毛,脸上阴晴不定,没人看出,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半晌以后,他才吐出两句:
“本座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那个人是……?”
“千真万确!弟子亲眼所见,就是那个上次企图上山骚扰您,对您冒犯口出狂言的小子!没想到慕容师兄的剑居然落在他手上……“
……
君如皎睫毛微颤。
事情有点超过了他的预想。
这个给自己起名叫慕玉的人,天雪山人人皆知,每当天雪山的人下山,就像条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一群人的身后,诉说着他对君如皎的情意。
诉说自己毕生所求就是做君如皎的男人,想哔——了君如皎。
这原身十七岁了,身体内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灵力。
君如皎对这种废物向来不挂在心上,连安抚之心都没有,某次下山看到他流着口水在后面追,君如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提剑把他砍了个半死。
后来不知他在哪得到了慕容剑之事,留下个“我一定会拔下慕容剑”的誓言,匆匆上山,去拔慕容剑了。
然后冻死在不到半山腰之处,再醒来换的便是慕容则的魂了。
因此,天雪山安静了个半月,但谁能想到,这人卷土重来,居然真的能拔出慕容剑呢?
历练弟子见君如皎不说话,又道:“仙尊,会不会拔出慕容师兄遗剑的另有其人,他只是半路劫走了剑,仙尊万不可收这种心思腌臢之人啊!”
君如皎抚着司命,低垂着眉,不置一言。
他旁边下位站的红衣少年马上拱手接道:“若是他能从他人手里夺得慕容剑,也不违背师尊的要求,反而证明了他的实力;师尊是借慕容剑挑选天才,岂能自缚于牢笼之中。”
“我倒是觉得,新师弟对师尊虽是倾慕之情太过,但若是这份倾慕之心激发了他的天赋,那怎么又是一件坏事呢?人有圆缺不足之处,若能矫枉并扬其长处,师弟定能有不输慕容师兄的好剑法。”
“弟子红繁,愿随师尊亲自接应师弟,以示弟子之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