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皎说完这话,也不等子夜是何反应,径直转过身去,回了里屋。
慕容则原本打算君如皎这次回房,便起身来跟他摊牌,谁料君如皎一进来,他下意识还是迅速躺平在床上了。
君如皎上来就开始……
脱他的衣服,拉他的手,开始摸自己。
慕容则心中大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事?惊过了也觉得无妨,毕竟他曾经在天劫下拉着君如皎还要**,在这件事上,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来说君如皎的。
君如皎倒还好,只是抓住慕容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至于脱衣服,也只是为他再擦拭一遍身体而已。
然后,青年仙尊整理好衣冠,原本飘扬的银丝被束好,长剑负于身后,凄凄的寒光倒映着周围的一切。
慕容则只是微微掀了下眼皮,就彻底移不动眼睛了。
一百年过去了,他都快忘记了,眼前之人不仅是窗边窥月、独自凭吊流泪,还曾经是冠绝天下的第一剑修,天下为之俯首低眉,人人唯愿得他教诲的漱玉仙尊,君如皎啊!!
仙尊风姿天下知,哪怕天下已殁,仙尊仍然风姿。
慕容则心中摇曳许久,君如皎走了以后,慕容则摇动着丝线,也跟了上去,只是他太为这一刻着迷了,许多年后他才发现,君如皎这一刻是奔着赴死的心去的。
如果慕容则这一刻不是躺在床上侧目,而是动起丝线,站在君如皎的身旁说道我们同行,或许故事到这里会有个很圆满的结局。
——
“吃了这么多颗金丹,你真不怕撑死啊!”
谢良衣坐在尸山之上,他不仅杀红了眼,浑身也被鲜血染透了,真如地狱里来爬出来的修罗一般,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道:“不多,五万七千六百三十一……加上这一枚,五万七千六百三十二,我心里有数。”
他从未有过这样充沛的力量,修为其实早就已经突破渡劫期了,只是他觉得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强!他要比慕容则强上许多!
南宫湘道:“你吸收了这么多金丹,我用魔气给你压制了稍许,但如若十二个时辰内,你不能斩杀魔尊,吸取他的魔气为你压制,你就会爆体而亡。”
谢良衣不屑一顾道:“他现在打得过我么?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
南宫湘道:“打不过了,我本来想叫你穿上那个魔尊挂念的凡人的皮,引蛇出洞,现在看来不必了,你直接就可以杀了他。”
“不过,这个戏码我并没有放弃,我叫了我的亲传弟子,去扮演那个叫红繁的,我其实挺想看到的,魔尊也会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的都是庸人,不值一提。”谢良衣道,“我的心里不会有任何人,父亲、兄弟、包括恋人,被情这种没用的东西牵绊的,注定不成大器。”
“慕容则那个家伙,他若不是放不下那些破情爱,哪有我今天的机会?包括君如皎那个没脑子的人,不识时务,与我真是天差地别。”
南宫湘尬笑了一下,顿时没有了聊天的欲望。
这人太自恋了,捧他两下臭脚,他就以为自己要上天。
只是……为情所困,她何尝不也是如此呢。
——
君如皎不去找谢良衣,反而先去找莫一世。
谢良衣吸收了那么多别人的金丹,只要保护魔尊无事,那么谢良衣爆体而亡只是时间问题。
他看到莫一世的时候,莫一世正在和红繁一起玩游戏……等等,那是红繁?
看着莫一世满头满脸都是泥巴,手舞足蹈,大声欢呼的样子,君如皎确信了,这人是如假包换的莫一世……只是红繁。
红繁和方七命是被他亲手埋葬的。
君如皎记得清清楚楚,他给红繁找了处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好生葬着,希望此地能滋养他的魂魄,能有归来之日,而方七命……君如皎嫌弃地把他埋在了红繁的旁边,埋了个小土包,还使劲往他的那张死脸上抹了两坨大泥巴。
南宫湘会换皮,下手真够快的,他绝不能小看南宫湘。
别想保谢良衣,谢良衣的命,他要定了。这天道来一个神,他君如皎要杀一个,直到天道将他毁灭为止,他也可以去陪慕容则了。
君如皎死死攥着袖口。
莫一世跟个傻子一样,跟“红繁”一起玩捉迷藏:“小红!这次你来当鬼,我抓你好不好!如果我抓到你了,你就拿出我之前送你的小泥人,可以免惩罚!”
泥人?
“红繁”懵了,冷汗直流,南宫湘叫她来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告诉她什么泥人啊,她面前可是魔尊!!魔尊啊!!
要不然先趁机跑路?保住小命要紧,回头再说。
莫一世欢呼道“小红小红!我送你的泥人呢?你不是说要一直保存嘛随身带着,先让我看看你丢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