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祟门有个不成文的宗旨,便是其中的弟子要断了欲根,凡是被撞破了,就是大禁!要被割舌挖眼的!因此对于情欲之事,大多弟子更是神经反射,看也不敢看的!
他们适才贸然出手,也是被规训久了的老毛病。
临枫声音好听,说话风流,人也很清醒,根本不像是戏仙这类邪祟的模样,更何况他方才用的咒法,没有半分邪气,非但纯净得很,还很强悍!
两个道士互相顶胳膊,都在暗示这人惹不得。若说临枫是厘祟门的人他们是万万不信的,但若是七族或是主神的人,概率可就大了!
虽行事不像,但本事说话!
临枫依旧是背对他们,只是很奇怪,他嘴上说着是同门弟子,那冰冷的压迫感都像蛇瞳一般,暗暗凝视着他们。
女道士干笑两声,说:“两位好雅兴,今夜是个大误会!这附近常有……”
她话没说完,面门上忽然袭来一阵狂风巨浪。两道士当即整齐“啊”了声,像是被风浪打了一拳,成堆飞出了巷子。
不知是吓破了胆还是嫌恶,发带逃似的飞回临枫的手中。临枫收了扇子,眼神散漫,却像是有些不悦。晏安抬眼瞧他,心跳难捱:“你太无理了,他们瞧见这……这糟糕的一面,出去告状怎么办?”
临枫无所谓地说:“那就会有人替我挖了他们的眼睛。”
晏安“嗯?”了声:“她适才说了什么,你为什么生气?”
临枫坦然道:“是啊,我生气。误会就误会,还说什么‘大误会’!”
晏安看他的目光写满了“你如何如何挑剔”,说:“不能说‘大’?”
临枫纠正:“是不能说‘误会’。”瞧见人走了,临枫才直起身,他垂眸看,说:“你熟了。”
“……”
晏安错开那张脸,他的红痕一片一片直接蔓延到衣领里面。他无情地说:“……你死了。”
临枫便问:“你到底怎么啦?”
晏安冷酷地说:“你太热了。”
临枫立刻机警地拢了衣服,目光认真,又说:“你红什么?”
——救命。
这人反复问,看似专注,实则里面掺杂着孟浪,偏要装傻。那风流的作态朦朦胧胧的,晏安答或不答都已经成了饵肉,再前一步就是这人设下的拳头。
此时此刻,他很想说一句“傻老师教傻学生,你是不是当我真傻?”晏安思虑须臾,还是打消了。原因无它,太子性子金贵,太子的老师更是个公主!
晏安冷静地转过脸,瞧着他,然后一把推开他:“你说过的,我是太子,我要有自己的规矩,我现在就命令你,不准再问了!”
这话很好玩,临枫泰然处之:“你很好,我教你的东西,你反倒用在我身上。”晏安侧目,疑心他又生气了,正要哄,又听临枫哈哈笑道,“小霸王,我说过了,管对方是人是鬼,打不打得过,在列修国中,谁都必须服你!”
话虽如此,可他的规矩是用来立威和克制外人的,老师与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从来没有欺辱过他,临枫不介意,晏安反倒心里难受。
晏安解释说:“老师……”
这时,外面猝然传来异响,似乎有人正在暗夜里大笑。晏安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就要冲出去。临枫一把将人拉回来,说:“你糊涂了,刚躲过去,你又顶着这张脸出去?”
晏安心烦意乱,说:“那怎么办?”
临枫不觉,甚至还用羽扇挑起他的脸:“我是老师,自然可以教你易容。不过你长得好看,这易容有个诀窍,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晏安道:“你说。”
临枫为他束发:“若要改头换面,就要越丑越好。”
晏安道:“可若太丑了,不就会招致祸端吗?”
谢临风说:“一来,世间鲜少有人易容能万无一失的,非要化成寻常人的皮囊,也会五官失调,长得像非人之物,更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往丑了化。二来,若一个人样貌太丑,找些物件儿遮脸也是情有可原。”
晏安说:“嗯。我试试。”
他干劲十足,临枫自然十分期待,结果不出所料的惨不忍睹。临枫叹了口气,说:“算了。”他刚说完算了,就从袖子中摸出盒胭脂来。
晏安:“?”
“你还是不要束发了。”临枫被他看得心虚,咕哝道,“我这是迫不得已。”
晏安后退两步,像是被震慑了:“怎么还有个迫不得已?!”
“是啊。”临枫说,“其实有两个。”
晏安微愠:“你作弄我。”
“我方才就戏耍你了,可你没说。”临枫用青丝带重新束回自己的头发,“仅仅和我挨近了一点点,一瞬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