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舟抚着景修暝的额头,轻轻在上边吻了一下。
景修暝:“再亲一下。”
两人还在腻歪着,下学堂的两崽子也终于被允许进来了
景珏栩总算是见到了据说发了疯的大爹。
看着依偎在小爹身边的大爹,景珏栩竟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还知道粘着他小爹,起码证明大爹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接连提心吊胆的景珏栩总算是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大爹小爹。”景修暝小跑着往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沈玉昀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景修暝:“放心,你老子没那么轻易……”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小孩子扑了个满怀,两个人在他怀里哭的伤心。
景修暝想伸手又收回,无措的看着顾迟舟,等着他哄哄两个小崽子。
顾迟舟扭过头,表示这件事情让他自己解决。
“行了。”景修暝粗声粗气的,“都这么大人了,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尤其是你……”
景修暝弹了下景珏栩的额头:“都是太子了,以后可别再这样随便就哭了。”
“我知道了,大爹。”景珏栩别过头抹眼泪。
“行了,你也起来吧。”景修暝胡乱给沈玉昀擦了下眼泪,就把人推开了。
又磨蹭了许久,两个小崽子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别笑话朕了,迟舟。”景修暝一转头就看到顾迟舟脸上带着笑容。
顾迟舟:“没有,就是突然想起和陛下初相识的时候,陛下似乎也是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
景修暝愣了下,眼神暗下去:“迟舟,朕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顾迟舟:“不怕,我会陪陛下一起找回来的。”
景修暝来了兴趣:“好,那迟舟你给朕讲讲,朕和你相遇时是个怎样的场景?”
顾迟舟不敢讲,他以前就有所怀疑,便旁敲侧击打听过景修暝对于景朝一些大事的记忆,景修暝的记忆全是没问题的,包括战场上的一些细节都很清楚,那时他便以为景修暝的记忆没问题。
现在看来,景修暝的记忆错乱更多的出现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景修暝记忆中是什么样子的,也害怕自己口中对于景修暝来说陌生的记忆会刺激到他,顾迟舟想了想便道:“不如陛下先讲讲我们当年相遇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先探探景修暝的记忆。
景修暝思考片刻:“朕记得当年咱们在战场相遇,你对朕一见钟情,便日日追随着朕。”说到此时景修暝脸上带着笑意,接着瞬间便没了,“直到那不要脸的废太子出现,一下子勾走了你的魂,朕恨不得他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
说完又磨了磨牙。
“我追你?”顾迟舟略微古怪的看着景修暝。
景修暝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顾迟舟:“陛下开心就好。”
景修暝:“不是吗?”
顾迟舟:“我等着陛下想起来的时候。”
景修暝:“那要是朕一直想不起来呢?”
顾迟舟:“等咱们五十岁的时候,我再讲给陛下听。”
景修暝:“朕现在就要听。”
顾迟舟摸了摸他的头:“别闹,不过有一点陛下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顾迟舟单是说这话都觉得羞耻:“我从未被……其他人勾走过魂。”
*
顾迟舟给王神医传去了书信,又派人大力寻找,好在王神医近几日刚出京城,又在京城周边碰到一位疑难杂症的病人,便留在附近诊治。
王神医刚好诊治完成打算离开,就碰到前来寻找的侍卫,就被火速带去了宫中,前后不过两日。
王神医来不及多想,搭着景修暝的脉,旁边围着太医院众多太医默契不敢作声。
王神医此次诊断超过了平时所用时间,且眉头越来越紧。
等王神医收回手,顾迟舟才着急的问:“王神医,不知陛下是什么情况?”
王神医眉头皱着:“依老朽看,陛下倒像是被人下蛊了,此种蛊影响人的思想,记忆错乱却又信以为真,配合一种药物,会导致蛊虫越来越狂躁,人也受此影响,陛下此次发作便是受到影响。”
“可有破解之法?”顾迟舟急忙问。
王神医摇了摇头:“目前老朽只能开些药压制蛊虫,还是要尽快寻到母蛊,平时也要注意让陛下不要接触到令蛊虫发作的药物。”
顾迟舟一一记下,景修暝却问道:“不知这蛊是什么来头?”
王神医摸了下胡子:“此蛊起源于西南之地,且极为罕见,老朽也是年轻时游历在西南雾障之地偶然见识过,不知陛下是如何被下了蛊,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下蛊时日已然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