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完全拒绝了咒力的反向天与咒缚,咒术师的术式们在面对禅院甚尔的这具身体时,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但虽然天与咒缚的肉/体强度足够,然而他手里这把顶多是二级的咒具却先撑不住,被禅院扇砍成了两截。
“见到咒术师要保持尊敬,咒术师的力量不是你这样的废物可以理解的。”
自觉马上就能把禅院甚尔打趴下的禅院扇又开始自我感觉过分良好,话里的傲慢是树上的白鸟都想飞过去给他一巴掌的水平。
好聒噪啊,明明在总监部的记录里,禅院家是以实力为尊来着,可是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再是书籍上单薄字眼的禅院们,却对着一个没有咒力的强者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因为拥有咒术,就理所当然的高人一等,不允许反驳也不允许忤逆,毫无疑问的,这是暴行。
白鸟富有生机的翠绿色眼睛里的光芒变得冷淡下来,他终于意识到,总监部的那些资料里,恐怕有不少东西是经历过相当多的美化吧。
明明自己知晓人类强加于他们同类的所有暴行,之前又为什么会想当然忽视了这一点呢?
还用说吗?
那当然是因为,作为诞生自人类的负面情绪中的产物,咒灵在很多时候也拥有与人类相同的行为模式——除非事情就发生在自己面前,否则装聋作哑乃至装疯卖傻都是一件并不困难的事情。
啊啊,我果然不喜欢与那些沉默的旁观者如出一辙的自己。
在树上驻足的白色鸽子突然变得没精打采,有气无力地俯在树枝上,观看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可在禅院扇想象当中,失去了武器应该很快倒地不起土下座认错的禅院甚尔只是嘁了一声,随手把已经报废的咒具扔掉,赤手空拳继续进攻。
天与咒缚的身体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失去了咒具,禅院甚尔在禅院扇下一击到来时猛地矮下了身子躲过刀刃,拉近距离的同时一把抓住禅院扇拿刀的手腕使力向外掰去。
身居禅院家咒术师精锐部队【炳】首席之位的禅院扇,感觉此刻抓住自己的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铸铁的刑具,向外的力道之大让他如果不顺着方向卸力就真的会被掰断手腕。
卸力的动作正合了禅院甚尔的心意,猛地将禅院扇向前一拽,禅院甚尔一拳正中禅院扇的下巴。
“这咒具不错。”看上了禅院扇使用的日本刀,禅院甚尔试图夺刃,但禅院扇死不放手,很快失去耐心的禅院甚尔一脚踢断了禅院扇的胳膊,手里的刀也因为吃痛飞了出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拎着新到手的一级咒具,禅院甚尔转过身不再看爬不起来的禅院扇,向着院外走去,却直直撞见了一个依靠着院门喝酒的身影。
甩了个刀花,禅院甚尔语气里的讽刺意味浓得不能再浓,“怎么,禅院家的家主也想被我这个零咒力的废物揍一顿吗?”
仰着头往嘴里灌酒,禅院直毘人什么话也没说。
虽然自己很欣赏大哥的这个完全零咒力的天与咒缚的孩子,觉得如果好好培养未必不能成为禅院家的希望,但禅院家千百年来根植的传统却很难为这个孩子动摇。
“喂,”禅院甚尔语气嘲讽,“我要脱离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直直将一坛酒饮尽,语气半醉半醒。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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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好一场大戏,白鸟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名为禅院甚尔的家伙有印象。
在那本没有署名的手记里,这可是一个能单杀学会反转术式前的五条悟的家伙。
反正好像禅院家祖传的十影法是五条悟的学生来着,是从外面回来的,这会大概还没有出生。
觉得禅院家暂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剩下的人都不如禅院甚尔来的有价值,白鸟眼前一亮,拍着翅膀向禅院甚尔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