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尽快强大起来,我并不在乎老师是不是姓五条。”
天色已晚,在日光下像是湛蓝天空一样的苍天之瞳,到了逢魔时刻,也无端多了几分阴霾与压迫感。
纤细的少年微微向前探身——因为六眼的存在,大量营养都用于供给这个几百年一遇的探测器,五条悟看起来比同龄的夏油杰要更瘦一些。
“这样说,你们听懂了吗?”
廊下,向来位高权重的长老们全部陷入了沉默当中,只是不知道是为了家主的这份早慧,还是因为对方赤裸裸地撕下了所谓六眼的荣光。
在压抑的沉默当中,只有五条悟一个人满不在乎,从抽屉里找到被漂亮玻璃纸包裹着的糖果,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的声音。
长老们不断交换着眼神,看起来似乎并不死心。
“悟大人,您说的也的确有些道理。”
最后还是大长老打破了这份沉默,带着为难的表情说,“可是我们五条家在几百年前就与禅院家交恶,如果他成为您的老师,岂不是显得我们五条家弱了禅院家一头?”
“怎么会呢?”
六眼神子咀嚼着嘴里散发出水果香气的软糖,露出了一个让周围长老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小恶魔一样的笑容。
“禅院家识人不清,把上好的武器当做废铁弃置一边,可我们五条家不是啊。”
六眼神子的语气相当轻快,可话里面的内容却让许多长老都感觉自己背后冒出了冷汗,“你们觉得,如果禅院甚尔在五条家的支持下,发挥了他的实力该有的作用,禅院家的脸色会不会很好看呢?”
长老们的眼神终于有了五分动摇——三分是为了小祖宗看起来已经打定主意,斩钉截铁不会改变,两分是多少想看禅院家的笑话。
至于剩下的五分,就需要证明禅院甚尔的实力之后,再做决定——
术师杀手接到了一个委托。
说是委托好像也不完全准确,严格来说,是一个邀请。
看着中介先生递给自己的,印着蓝色抽象的眼睛纹路的信封,禅院甚尔有些不耐烦地揉乱了头发。
就算是禅院家最不受欢迎的存在,他也当然认得这个标志——这是和禅院家同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的家徽,只是他一视同仁地讨厌御三家咒术师们高高在上的样子,也想不出来自己这种没有咒力的野猴子,有什么值得被这种存在邀请的地方。
毕竟如果是五条家想要杀个什么人,让执事在黑市上下委托就可以,自己并不会和钱过不去,但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让自己去五条本家,黑发绿眼的男人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
“把邀请函给我的人说,是一笔大买卖。”
黑市中介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指定你务必到场,酬劳至少是这个数。”
孔时雨比了个手势,这个价格,足够让禅院甚尔一整年都不用出任务,专心去各地寻找自己想要的咒具。
如果他没把钱全在赌场霍霍光的话。
漂亮的数字抑制了术师杀手的烦躁——他最近总是很烦躁,只不过是别的原因。
站起身用两根手指拎过孔时雨手里的邀请函,健壮的年轻男人语气轻挑,“这么多钱,雇我干什么不行?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只不过,真有什么好事,恐怕也轮不到自己这个零咒力的反向天与咒缚就是了。
漫不经心地想着,禅院甚尔吐出了被自己吞在胃里的储物咒灵,从咒灵嘴里拎出一把造型奇异的短刀。
拥有可以强制解除发动中术式效果的特级咒具,天逆鉾。
“只要有这个在,无下限也没什么关系。”
事情的发展就和术师杀手想的一样。
到达五条家本宅门口,熟悉的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和庞大宅院。勾起了男人并不美妙的回忆,在看到表情难看站在侧门外,做好了术式起手的咒术师时,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们叫我来是想干什么,但如果是日子过的太好想挨揍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五条家的两名咒术师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抽搐一下,想到长老们的吩咐又勉强按捺下来。
“长老和家主在里边等你。”
“如果你能走到那里的话。”
话音刚落,两名咒术师就齐齐发动了术式,向着禅院甚尔的方向攻去。
“我讨厌神秘主义者,要加钱。”
像是蠕虫一样的咒灵已经缠绕攀爬在天与咒缚的肩头,嘴里吐出了一把刀柄。
术师杀手眼底燃起疯狂的火焰,一把抽出长刀形状的咒具,狞笑着迎上来势汹汹的攻势。
对于如何从御三家杀进杀出这件事,禅院甚尔可能是唯一一个有过两次经验的人——事实上,其他人连一次经验都没有。
当然,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