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人不是想见随时都可以见到吗?”
九十九由基表现得很不理解:“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们,进化之后天元大人就已经变成了某种规则一样的存在,她无处不在,现在在薨星宫里的,只是她用结界术给自己固定出的形状。”
站在宿舍楼边的三人缓缓睁大了眼睛,摇头的动作非常整齐。
“我没说过吗?”
看着齐刷刷跑到自己面前,带着谴责和求证表情的三张脸,天元屈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大概是我忘了吧,毕竟老年人的记忆力不太好,偶尔出点差错也是正常的事情。”
“大哥,天元大人告诉过你们这件事吗?”白鸟转过头,将求证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咒胎九相图们。
“之前就说过了,”在天元大人与弟弟之间,胀相很快做出了选择:“天元大人现在对结界术的掌控有了进一步上升,所以才可以用结界固定自己的形态。”
于是特级咒灵投向天元的目光当中,谴责的意味更浓了。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孩子们永远一惊一乍,天元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比起这个,羂索的审查应该就快要结束了,他很有可能被安排去加茂家□□。”
“长老们好像没说过这件事,”有些不确定地思考着,五条悟的眼神冷了下来:“明明是我抓到的人,居然就这么送给加茂家了?”
“大概就是为了避免悟你去抗议吧,”在真正意识到咒术总监部是一个如何没用的组织之后,白鸟感觉自己的心态好了许多——只要不对他们抱有期待,就不会被气到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只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如果把人交给五条或者禅院家,羂索都很有可能被直接弄死,毕竟他这次伪装了禅院家的嫡支,而且还差点设计杀死你这个六眼,但加茂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加茂家一百五十年前不是也替羂索背了一个黑锅吗?咒胎九相图的。”
夏油杰环视一圈,发现就连胀相三兄弟脸上也是一副不太意外的表情,咒灵操使有些费解。
“和禅院家的情况不同,”白鸟几乎幻觉加茂家的家主夫人身上那种腐烂的臭味又出现在自己鼻尖,下意识皱起眉头,漂亮的绿色眼睛变得更加暗沉。
“羂索伪装的身份在禅院家的参与度并不高,但一百五十年前,他当时的身份是加茂的家主。”
“而且我怀疑,他在这一百五十年之间,也没有切断与加茂家的联系。”
将自己曾经遇到的,前往加茂家忌库偷取两面宿傩手指的诅咒师的事情告诉了两名少年,白鸟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不认为加茂家真的会□□羂索,把他放去那边和直接把人放走的区别也不大。”
“总监部应该是出于压制悟的考虑,”夏油杰听到白鸟的分析,脸上的表情失去了温度:“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只考虑各方实力之间的平衡,想要打压因为悟而开始扩张的五条家,但至少在面对羂索这种野心家的时候要更谨慎一些吧?”
丸子头少年的语气里有着浓重的谴责意味,可在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这样说有问题。
“告诉你们这件事,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天元捧起还在飘散着热气的茶杯,垂下眼睛注视水面上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自己。
“小鸽子,你们之前提出的计划,也许有一个现成的机会了。”——
离开薨星宫,白鸟和两个DK的脚步不算太轻盈。
在咒术总监部下达对羂索处以终身□□的判决之后,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做这个议题,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却产生了分歧。
五条悟希望使用温和蚕食的方法,一步一步替换掉总监部的力量,而夏油杰认为这样太慢,他希望找到更有效率的办法。
这种分歧并不是说有谁为总监部的行为辩护,而是因为在两个少年眼中,对于总监部的认识不尽相同。
五条悟眼中的总监部,是一开始就布满霉菌的阴暗角落,无论是什么样的人进入其中,总是在被慢慢同化,但那些烂橘子们却没什么正面对抗的胆子。
夏油杰眼中的总监部则是一个披着堂皇壳子,内里却一滩烂泥的存在,少年人最愤怒,也最耻于被欺骗,咒灵操使只想扒开总监部那层好看的皮,不希望有更多向自己一样的咒术师被骗得团团转。
少年们分别向绿眼的特级咒灵诉说过自己的想法,在白鸟看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认知都不算错。
诞生于人类对暴行的恐惧与怨恨之中的特级咒灵,对于人类在对待同类花样繁多的欺压暴行,理解相当深刻。
在杀死羂索的计划被破坏后,白鸟认真审视了咒术总监部的存在,发现它就是这样,相当擅于审时度势,面对像是五条悟一样家世和实力都位居前列的存在时会暂避锋芒,只敢在背后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