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大看着诸伏高明,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打算杀他?”
天才还是庸才,这根本无所谓,可斯洛克这种以最小损失完成任务的方式,不是他们卧底才最常用的吗?
诸伏高明深深看了诸星大一眼,反问:“你将组织的人都看作什么了?”
“什么?”诸星大有些不理解。
“组织的人也是人。”诸伏高明单手整理着领带,眼神冷静,说出的话却出乎诸星大的意料:“杀人也会做噩梦,上班也想去摸鱼,最好是只拿钱不干活,组织里的人除了干的事情不被法律所容,其余部分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诸星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冷笑:“我可不觉得组织有将生命当一回事。”
“当然,如果你杀了他我也不会在意,反正做噩梦的不是我。”诸伏高明没有回应诸星大的话,反而说了一番绝对利己主义的话。
诸星大沉默,他竟然开始信了。
“另外,因为你刚刚以下犯上的行为,你这次没有报酬。”
诸星大这次彻底信了。
上班摸鱼、拿钱不办事的典范,不就是斯洛克吗?
说实话,斯洛克做出这种事情来,诸星大竟然出奇得不感到奇怪。
诸伏高明没将诸星大安稳送回基地,远离任务现场之后,他随意将诸星大丢在了一家医院门口,然后便驱车离开了。
一手开车,诸伏高明另一只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眼神充满兴味儿。
他突然觉得……诸星大刚刚的行为真的很妙。
临近黄昏,琴酒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颇有几分疲倦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安全屋。
远远地,琴酒便注意到了那辆停在自己家门口的凯迪拉克。
积雪在下午融化,在临近傍晚时又凝结成冰,黑色的凯迪拉克静静地停在碎冰中央,远远的好像一尊雕塑。
可当琴酒的车子靠近,那尊雕塑便活了,不止活了,里面甚至刷新出令琴酒都想要拔枪的“怪物“。
fbi的制服最先入了琴酒的眼,猛烈挑战着琴酒本就敏感的神经,可琴酒很快便注意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如果是斯洛克这个人,一切似乎就都不令人感到意外了。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荒唐事是斯洛克干不出来的。
琴酒将车子熄火,却突然有些不想下车。
“琴酒,到家了怎么不下车?”诸伏高明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琴酒又冷冷瞥了他一眼,实在不是很想直视他另类的穿衣爱好。
“下车了下车了。”
听着外面的碎碎念,琴酒深呼吸,最终还是推开了车门。
“斯洛克,你……”
“别动,你现在被正义的fbi逮捕了。”诸伏高明没有学诸星大一样壁咚琴酒,他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可以用一些更加亲密的姿势,于是他搂住了琴酒的腰。
细细的、窄窄的、手掌按在腰窝处,令诸伏高明的情绪好像一下雀跃到天上去了。
琴酒几乎是立刻反应,一个擒拿反手将诸伏高明摁在了车上。
诸伏高明却也不恼,甚至还能从容地转换剧情:“好吧,现在的剧情是fbi被犯罪分子抓住,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开启囚/禁/play了?”
诸伏高明的眼睛亮晶晶的,对后续发展充满期待。
可惜,琴酒终究还是辜负了他。
琴酒松开手,又特别用力地甩了甩,好像手上沾了什么甩不掉的脏东西。
他冷冷扫了诸伏高明一眼,警告他:“斯洛克,你安分一点。”
“难道我还不够安分吗?”诸伏高明叹了口气,双臂环胸和琴酒讲道理:“我回国已经好几天了,你不让我进门,丢掉我送的礼物,还对我冷言冷语,就这样我都没有去半夜爬你的床,这都不叫安分,那什么才是安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能让我一直看得到却吃不到。”
琴酒被他的流氓言论气到了,“你可以去找别人。”
“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叫琴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入我的眼。”诸伏高明摆明了不合作。
“脑子有病。”琴酒骂了句,推开他拿出钥匙要进门。
诸伏高明也迅速挤过去,打算在琴酒开门的一刹那冲进去。
“滚开!”琴酒气得扯住他的衣领用力朝旁一丢。
只听“撕拉”一声,琴酒的手上多了一条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