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经足够隐忍了,这么多年,他足够给琴酒面子了,他以前只觉得乌丸莲耶偏心,但琴酒毕竟年纪小些,会多得些偏爱也很正常。
可先生不能偏心到这种地步!
“你是不是想要毁掉组织?”朗姆质问着乌丸莲耶,他一步步上前,拿着日记被朝乌丸莲耶问一个答案。
宁愿毁掉组织也不愿意给他吗?
宁愿将组织交给一个卧底也不愿意给他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乌丸莲耶这么看不上?
“苏/联已经没了,克/格/勃也已经没了。”乌丸莲耶着急上火,他就是因为知道朗姆会生气,所以才一直瞒着他的。
乌丸莲耶是亲手将琴酒从深渊中拉出来的那个人,他知道琴酒有多可以信任。
“什么没了,他今天就去和同事见面了,他们是俄/罗/斯的人!”朗姆翻到最新的一页给他看,这还是先生亲手记录下来的。
“可他不会出卖组织。”
朗姆要气/炸/了,他的胸口如鼓风机一样剧烈起伏着,大声咆哮:“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出卖组织?你是长在他肚里的蛔虫吗?他以前不出卖,那都是因为他没人接头,可现在他就去和人接头了!”
“你得相信他,朗姆。”
“我不信他,我不信他,我永远不会相信他的!”朗姆根本听不进乌丸莲耶的解释,他愤怒地朝着乌丸莲耶步步逼近:“先生,我也不会再信你了,现在、立刻、马上,将组织交给我!”
乌丸莲耶面色一沉,喝斥他:“朗姆,你不要太放肆了。”
“给我,先生,一旦他回来,组织就完了,彻底完了!”朗姆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
凭什么啊?
他建设了这么多年、贡献了自己大半辈子生命的组织,凭什么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家伙毁掉?
他是卧底,这就是琴酒的原罪,他已经失去了继承组织的资格。
“先生,我不想逼你,但这次你要听我的,你必须将组织给我。”朗姆质问着乌丸莲耶:“终端在哪?控制整个组织能够给组织所有人发消息的终端在哪?交出来吧,先生,你放心,我会养你的老,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朗姆跪在了地上,眼神却咄咄逼人。
“我不可能将组织给你。”乌丸莲耶烦躁地别开了头,训斥他:“别做出那副死样子,朗姆,我的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你别妄想了。”
“啪”地一声,朗姆起身,狠狠将日记本摔在地上。
乌丸莲耶没有回头看他,仍旧冷漠地扭着头。
“哗啦啦”“啪”
砸东西的动静不停响起,乌丸莲耶回过头,就看到朗姆已经摔了一地的花瓶和杯子,此刻正将桌子整个掀翻。
老人家见不得这样的动静,只感觉心脏都在紊乱、加速,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怒骂他:“你在做什么?朗姆,我还能喘气呢,你这是要翻了天了不成?”
“我就是要翻天,你不将终端给我,我就要翻了这天!”朗姆声音发狠,也带着几分怨气。
“好,你翻天。”乌丸莲耶拿出手机,一点点拨通琴酒的电话,一边拨号一边气得对朗姆说:“那我现在就将组织交给琴酒,我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就接手组织,我看你还怎么翻天!”
“先生,不行!”朗姆惊慌失措。
仓促中,他竟然拿出了手/枪。
枪/口对准了乌丸莲耶,瞬间让两人都愣住了。
“不是,我没有……”朗姆慌忙解释着,也连声道歉:“对不起,先生,请不要给琴酒打电话,求你了,先生。”
“你要杀我?”乌丸莲耶的倔脾气反倒上来了,不管不顾地拨通了电话。
朗姆果然没敢开/枪。
手机响了两声,却被琴酒从另一边挂断了。
乌丸莲耶愣住了,但他很快又要拨第二遍,口中念叨着:“不接?没关系,我再给他打,阿阵从不会连续挂断我两次电话。”
“不要,手机给我,不行!”朗姆回过神来,连忙冲上去抢。
乌丸莲耶一只手死死攥着不肯松手,另一只手则拎起拐杖敲朗姆点头:“你对我拔/枪?你翅膀长硬了,你敢对我拔/枪,还敢抢我的东西!让你抢,我让你抢!”
拐杖一下下砸着,老人家力气不算太大,但攥着手机的手却很紧,急得朗姆整个人浑身都在冒汗。
他不敢让琴酒知道,虽然朗姆一次次辱骂琴酒狼子野心,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是明白的,琴酒永远忠诚于先生。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
乌丸莲耶身子一僵,朗姆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拐杖滑落到地上,发出“咚”地一声,朗姆也慌忙松开了握/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