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着鹰钩鼻,戴着金边眼镜的体面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下意识地用手帕弹了弹扶手上的灰。
“我很喜欢鱼类制品,但讨厌汤汁和腥味,这点你考虑得很周到。”
“汉克先生,您能亲临这里,我很荣幸。您想必是一位受人尊重的私家医生。”
瑞文挂上职业笑容,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而你一定在我致电贵所后做了许多情报搜集工作。”对方也立刻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我很欣赏这种勤勤恳恳的工作态度。不过,如果您肯把这种精力用在我的案子上,而非在我面前炫耀才艺上就好了。”汉克先生并不吃这套。
老实说,先生。我并没有花功夫去找您的资料。瑞文在心中咕哝道。
我只是老远地看见您从布告栏旁边离开,然后走进了不远处的“汉克诊所”,刚一进门,您就把营业的牌子翻了过来。因此,您只有可能是那里的经营者,一名私家医生,就这么简单。
寒暄失败,他清清嗓子道:
“那好。就让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汉克先生,请问您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的麻烦是从这个开始的。”汉克先生抬起了戴着金袖扣的两只手。
随着袖管的一阵剧烈蠕动,无数条血红色的“细线”从他的袖口中蜿蜒而出,在空气中疯狂地扭动着!
“这是什么东西?”瑞文控制住了厌恶的表情。
“这是一件遗产,名字叫‘极度渴血的线虫’。别看它名字很可怕,它是拿来救人的,明白吗,它是拿来救人的!不论是多可怕的伤口都能拿它缝合,就连断肢也能接上,甚至能通过矫正大脑内部结构治疗精神问题。它为我赢得了‘妙手名医’的美誉和一个月五万烈洋的收入。”
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随意向他人透露收入情况的,瑞文心想。
不过,转念一想,年入六十万烈洋的确是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
“前段日子,我的诊所来了个棘手的病人,一位名叫费尼斯的铁路工头。一根巨大的铁条从他的左下脸颊贯穿了前额叶,穿过了左眼,从额头上方穿出。他不是什么有钱的主,本来该去烈日医院那种地方,可是他没命坚持到那,只能送到我这来。”
汉克先生拿起哈尼桑丝茶嗅了嗅,停顿了一下。
“那可怜的家伙送来的时候还吊着半条命,幸亏是遇到了我,我用遗产成功地救了他一条命,尽全力修复了他的脑组织,让每个部分都恢复了功能,唯一的小瑕疵就是没救回那颗丢失了的右眼......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