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他们之间还有话可说吗？一时间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和呼吸声。

“悟……”

“白九”脸上挂起无奈的笑叹息着，无论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他们都是挚友，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五条悟看向窗外。

“久别重逢，不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吗？”

“……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知晓你的痛苦，还要不断地给你压力，甚至连你的尸身都没有守护好。

他这个挚友，做得太失败了。

那个无所不能的五条悟，像是卸去了他无敌的盔甲，露出了乏力的神色。

“悟，你难道想要我安慰你吗？”看他浑身散发着失落的情绪，夏油杰摊了摊手有些好笑。

“我才不要你来安慰我。”听他这话，五条悟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嘟嘟囔囔道：“我要小九来安慰。”

夏油杰：我劝你别太张扬！

多年的隔阂仿佛就在这几句话中消融，而白九和甚尔则聚在大爷的领域中打牌。

宿傩充分展示了他的牌技，比白九还烂，引来了甚尔的一顿嘲笑，他可不怕什么诅咒之王，反正本来就死了。

大爷黑着脸：把你们都杀咯！

随着就恼羞成怒将两人都踢了出去。

被踢出去的白九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掌控权，接着便看见五条悟撑着脸颊笑盈盈望着她。

「聊好了？」

这时她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忙着气那些咒术师给自己乱起称号，结果把羂索给放跑了，这次是他主动找上门来，下一次他要躲起来恐怕不好找。

「怎样才能得到夏油杰的身体呢？」

「好想要夏油的身体啊。」

她光顾着沉思，没注意到对面人的脸色臭得像喝了陈年老醋。

五条悟：杰你凭什么！

“小九。”他将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白九确实注意到了他，张嘴却是让他气到炸毛的一句话，“你该走了。”

所以说他们最好别见面，别到时候高层那些烂橘子又传来消息，说最强五条悟和诅咒师白九勾结在一起。

谣言这种东西，最不需要成本了。

嗯……好像也不算谣言？她也搞不清五条悟到底什么态度。

是她叛逃的还不够明确吗？

涩谷那天的夜里，她应该就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你知道的，我相信你。”五条悟郁闷，难道他就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嗯嗯。”白九敷衍地点头，「信任又怎样，又不能让任务做出改变。」

上一次的任务，如果不是系统延迟，他现在根本就见不到自己。

五条悟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是任务，他早晚要把那个幕后操控者给揪出来！

在他走后，白九又开始望着天空发呆，这种时候，她就额外怀念高专那段日子。

……

阴雨天，且是狂风暴雨，解决完日常任务的白九躲在屋檐下唾弃自己，她怎么能又忘了带伞呢！

这时有人举着公文包挡着雨，一路狂奔至她身边，同站在屋檐下抖了抖雨。

是个陌生的面孔，白九不认识，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不值得在意。

但是她却压了压眉，银光乍闪，风驰电掣间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羂索。”

那张脸她没见过，但那道缝合线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位狡诈的术师。

普通的中年男人惊慌失措向侧边挪去，刀刃却跟随着他移动，他害怕到声音颤抖：“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白九望着他一脸深究，他的反应让人出乎意料，真的是她认错人了？

视线不由落在了他额头的缝合线，被男人注意到。

他抬手指了指这条缝合线，小心翼翼询问：“这是我当时做开颅手术留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开颅手术？白九微眯起眼对此狐疑。

她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不会动手，她收起刀，只剩余光在警惕地观察他。

要真是普通人，这种时候就该躲远点给她涨反派值了。

只不过等到雨停都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惶恐地站在她身边，直到她离开。

白九虽怀疑，但此时也只能归咎为他强大的心理素质。

目送她远去，男人卸下了他恐慌的伪装，白九没有怀疑错，他就是羂索。

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他刻意换了副身体。

目的是为了探听那道声音的真相，不成想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什么都没听见，难道现在告诉他那道声音只是他凭空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