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诈死后第一次回木叶,听到那个家伙死了,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去看热闹,甚至想要探探木叶是不是放了烟雾弹,谁想到真的看到那家伙的脸。
那张曾经总是嬉笑的脸上呈现灰白色,面容安详而宁静。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那里只有冰冷,这个家伙真的死了,竟然真的死了。不是跟他信誓旦旦的说保护木叶吗?不是说为了木叶甚至可以杀死兄弟朋友,为什么死了?
那一刻他真的想笑,明明在人前该死的人是他,他却没有死,被众人敬仰的人却死了,真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那天他重新合上了对方的棺椁,亦如最开始来时一般重新将一切归于完整,仿佛他不曾到访一般。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对方的体面。
这一次,他再次看到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只不过那张脸要更稚嫩一些。站在柱间的床前,他忍不住嗤笑自己脑子有问题,为什么来这里?难道自己对柱间的执念依旧没有放下?
躺在床上的柱间朦胧间感觉有人在自己床边,他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了自己的挚友,这一下子让他驱赶了睡意,他猛地睁大双眼看向对方,嗓子干涸得厉害,让他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抬起手想要拿一旁的水杯,有人却先他一步取过来放在他手里。
柱间因为病重而有些无神的双眸闪了闪,他领了对方的好意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抿了一口水,这才让嗓子有些舒服。
“你不是有木遁和医疗忍术吗?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柱间还像曾经一样耍宝道:“前一阵子太累了,我想给自己放个假,不过扉间肯定不让的,所以我才故意生病让自己有理由休息。”
这么蹩脚的话没有人会信,他自然也不会信,甚至有些愤怒对方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这家伙总是会找瞎话编理由,你以为我会信?”
柱间虚弱地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过斑?不过斑今天怎么过来了?没被他们发现吧?”
他嘲讽地挑眉,“你觉得千手一族还有人能挡住我?”
柱间微微一愣,苦笑地垂下头,“也对,即使是我也阻挡不了你,斑,你变强好多,我都已经快赶不上你了。”
这话他没有回答,曾几何时,他也有这种想法,不论自己如何追,都追不上柱间,只能看着对方远远落着自己。
他不由得有些难过,语气也不似刚才锐利了,反倒如从前一般随性道:“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只是因为战争势力就变成这样?”
他曾也多次战争失利,每每只能看着千手一族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族里的人也因为他的每次失利而渐渐放弃他,让他失去了家族的人心,这一次换成了柱间。
柱间眼中流出一丝迷茫,“呐,斑,你说我们为什么要一直打?从我们出生以前千手与宇智波就争斗不休,父亲说宇智波是千手的仇敌,面对他们我们一定不可以手下留情,可是
我们两族真的有那么深的仇恨吗?究竟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真的没有挽回或者解决的办法了?我们两族一定是死敌吗?若是一方消亡,另一方会得到圆满的结局吗?”
是什么造成的?
是黑绝吗?不,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这个时代,是该死的忍着制度,让他们之间不停地厮杀。
没有得到回应的柱间自顾自的说着,“这些日子我不断思考,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斑,我这段时间感觉好累啊,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家族的人因为我的决策而丧命,我已经害怕去决定了,他们不应该为我的行为付出生命。”
看着这样的柱间他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他,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的,不断地压抑自己,不断地否定自己,像是一条快渴死的鱼无法重回池塘,只能任由自己在岸边苦苦挣扎。
直到泉奈死去了,他终于承受不住将内心的压抑宣泄出来,他不顾一切的与柱间开战,赌上了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柱间自嘲地笑了笑,“斑,这么软弱的我是不是很废物?可是我不能再倒下了,父亲走了,如果我再倒下,一切就只能让扉间来扛了,我舍不得啊。”
他也曾舍不得泉奈,为了泉奈忍下一切,吞下所有苦楚只为给泉奈无忧的未来,只可惜却为了家族牺牲掉了泉奈,他曾说柱间本末倒置,自己不也一样。
他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曾经的挚友,开口道:“柱间,如果我说,结束战争的条件是让千手一族附庸宇智波,你会同意吗?”
柱间微微一愣,抬眸回问:“那斑能善待千手一族吗?”
还不待他回答,柱间又自问自答起来,“这个问题有些多此一举了,斑是个温柔的人,一定会善待千手一族的。如果那样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取千手一族的善终。”
柱间的眼神灼灼,亦如当年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