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也不过是死,与逃走后多活一阵再死无甚差别。”刘陵神色变幻,眸中带着耀眼的亮光。
她抽出长刀挽了个剑花言道:“雷被交给我,其他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见她态度坚定,侍女毫无办法,只能应下:“是,属下明白。属下会让各方配合。”
刘陵满意点头,提到转身朝关押的房门而去。侍女亦唤了几个心腹上前一一嘱咐,又亲自牵马车过来。
彼时刘陵已经斩杀了门口的守卫,与雷被二人走出房门。不知两人在房内是如何说的,气氛看不上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却也不算温和。
雷被处处提防,刘陵倒是神色淡淡,只轻声道:“上车吧。”
雷被眼中满是不确信:“你真要放我走?”
“刘迁是我兄长,他什么样我最清楚。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此事错不在你,是他咄咄逼人,心狠手辣,我不能让你无辜丧命于他之手。”
雷被目光闪了闪:“你就不怕吗?”
刘陵自然明白他口中所谓“怕”指的是什么。
她回身目光灼灼看着雷被:“你我相识多年,我以为我们之间同别人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当年是你为我搜集夫婿证据;是你在他动手时舍身护我;是你在我反击时给我替刀。甚至我的这身剑术亦是你亲手所教。
“雷被,我记得你在危难时助我护我的恩情;记得你在混战中以一敌十的英姿;记得你教我剑艺时的细致与认真。
“我以为我们就算不是……”
刘陵话语稍顿,片刻后才接着道:“我们总有几分师生之情,朋友之义。我不忍见你死。你呢?”
不忍见你死,这五个字带着些许婉转的柔情,而“你呢”却又透着一丝颤音,藏着隐隐的期许。
眼见雷被眼珠震颤,神色动容,刘陵再向前一步,与雷被的距离又拉进两分,只差毫厘鼻尖就能对上鼻尖。
她微微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再次发出疑问:“雷被,我与刘迁虽为兄妹但感情一般。你若不忿不甘不平,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甚至报复回去,我绝不阻拦。但你当真要我死吗?”
将淮南的秘密说出来,淮南覆灭,刘陵必死无疑。
雷被心头一紧,双唇开开合合,却吐不出半个字。
刘陵目的达到,收回视线,再度走向马车:“走吧。”
雷被几乎是木着坐上去的。马车驶离别院,越过小路,进入大道,道口一人一马伫立正中,不是霍去病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