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具难得,公主们早已有了不稀罕,我可舍不得往外送,便只有说声抱歉了。今儿算是我欺你们,占了你们便宜。往后有机会,我还于你们。”
这话说得不矫情,够大气。众人虽艳羡却也知道技不如人,只能认了,纷纷恭喜。
小郎君们却生出别的心思。
“大殿下,这才比完女郎的,我们的还没开始呢。我们是不是也有彩头?”
一个个眼珠子都快黏马具上了。
刘据嬉笑:“当然有!”
“那也按照女郎的规矩,已经有马具的不算在内?”
这算盘打得叮当响,一里外都能听到。
刘据却不恼:“当然。非但不算在内,也不上场。你们玩。结束后大家表态,仍旧不论是输的那队还是赢的那队,取表现最好,得分最高的。”
嗷。
众人欢呼起来,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有马具这个彩头吊在前面,赛场立时又沸腾起来,角逐比方才更激烈,场面也比方才更火热。
看台上,刘据热烈欢呼。霍去病瞄他一眼:“你手里怎么还有马具?”
刘据抬眸:“我当初就同父皇说过了,我要自留两套。父皇答应了的。”
霍去病嘴角抿了抿,寻思着这话怕是有水分。
心念刚起,刘据已经转头看向亲卫燕绥:“今日这场比完就该回宫了,来不及。改日你们也来一场。抽签组队,你带一队,藏海带一队。表现最优者,同样给一套马具做彩头。”
燕绥怔住:“我们也可以?”
刘据指向赛场:“他们都可以,你们是我的亲卫,与我关系更紧密,为何不行?”
燕绥大喜,两只眼睛都亮起来。
刘据轻笑:“但马具只有一套,想要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到时候都拿出你们的实力来,让我看一场高质量的比赛。打得太差,我可是不给的。”
燕绥心潮翻滚:“诺,属下必不会让殿下失望。”
刘据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回赛场,看着场中你争我夺的少年郎们感叹:“果然还是马具更能带动大家的积极性。
“从前他们总爱去升平楼看角抵斗鸡。角抵也就罢了,斗鸡玩一两回还行,多了有甚意思,还不如打马球呢,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提升骑术,还可培养默契,增进感情。多好。”
霍去病:……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也看角抵斗鸡,还看得可带劲了。
刘据托腮,眯起眼盘算:“蹴鞠也不错。过阵子再组织场蹴鞠赛吧,也给个马具做彩头。还有跑马射猎,都可以轮番安排上,全用马具做彩头。有奖励才有动力。嗯,就这么决定了。”
霍去病眼神复杂:“你刚刚说你自留两套?”
刘据点头:“对啊,怎么了?”
霍去病:……
他无语了,石邑直接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今儿去了两套,改日亲卫比试一套,若之后蹴鞠一套,跑马射猎再来一套,你自己算算多少套。你这叫自留两套?你是不是不识数!”
刘据翻了个白眼:“你才不识数呢。你傻啊。我说自留两套。两是概数,大概数目,不是字面实数。就跟你总说过两天干嘛干嘛一样。你说的过两天,难道全是确凿的两天吗?”
石邑&霍去病:……
什么概数实数,词汇真新颖,但他们听懂了。
霍去病嘴角抽了抽:“陛下知道你说的是所谓概数,不是实数吗?”
刘据歪头,理直气壮:“父皇怎么可能这么笨,连这个都不晓得。”
霍去病:……他觉得陛下八成真不晓得。这不是笨不笨的问题,而是压根没想到这小子玩这种小心思。
事实确实如此。
刘据这番动作的结果就是,赢得马具的欢天喜地,没赢得马具的心痒难耐,纷纷回家撒娇耍赖,使劲各种手段想从长辈入手。耐不住家中小儿闹腾的长辈们一个个进宫哭求。
“陛下,关于马具,考工室那边生产得如何了?”
“这都三个多月了,定然做出不少了吧。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必然是能了吧。不然大殿下手里怎么出现一大批。”
“对对,陛下。马具既然已经大批生产出来,就早点放开吧。咱们的骑兵得用上,你也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将啊。当初大殿下给予的就那么一副,如何够使。”
“陛下,臣自认忠心为国,不敢说能力多大,却也有些功劳。恳请陛下看在臣尽心尽力数十年的份上,先挪一两套赏给臣可好?”
……
刘彻一头雾水。马具考工室确实做出来不少,但他觉得数量还不够,都囤着呢,什么时候放出来过?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