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你胆子大, 说得好像你没被吓到一样。在里头一直大呼小叫的不是你?哭着喊着着要把镜子里妖孽揪出来打死的人不是你?”
“亏得我拉住你,否则毁坏镜子,或是三倍赔偿,或是被拉走关大牢。”
……
“你买镜子了吗?”
“买了买了, 当然买了。我买了好几面。家中阿母与姊妹一人一面, 她们肯定喜欢。这镜子太神奇了,照的与真人一般无二。有这谁还用铜镜啊。”
“是啊。我也买了, 还买了几个琉璃小摆件,都是动物形态,特别可爱。”
“这琉璃街太有意思了,我得让人再去排队领牌子,我还要来。”
“这算什么,没听上头的消息吗。朝廷要择选代理商,往后这里的店铺会更多,还会建设其他玻璃相关建筑,更会招各行各业的东家进驻。到那时才好玩呢。”
……
诸如此类场景在长安与陵邑各处上演,成为常态,屡见不鲜。
琉璃街道旁,一辆华贵的马车内。
广云看着眼前喧闹的场景,由衷感慨着:“太子殿下果然非比寻常,此等设想当真让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
转而又看向在店内忙碌的祁元娘身影,眉宇微微蹙起,神色有些复杂,既有欣赏又带了两分不甘:“朝廷合作的代理商还在择选中,这两家铺子就已开张。
“便是此后各家店铺全都立起来,她的铺面位置最佳,往来生意自然也是头一份。真真是占尽先机。”
再观店内人流,这份先机所带来的利润可想而知。
便是当初被人眼红艳羡的升平楼也没有这等场面,而如今升平楼的光景大不如前。
虽在旁人眼里仍旧是望尘莫及的存在,但她见识过从前的客似云来,又怎么能平静接受现在的落差。
广云神色微敛:“我们忙忙碌碌几个月,多少皇亲权贵,费了多少心思,搜罗多少能工巧匠都没成功,竟是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祁元娘抢了先。”
身旁广仲也道:“没想到她一个女娘,还有这等能耐,倒是我小瞧了她。”
广云一顿,回头看他,似笑非笑:“后悔当初没能纳她了?你若纳了她,她今日的风光便也是你的风光。
“可惜她现在身份不同,自是不可能再为妾的。尤其你若对她有这等心思,鄂邑公主岂能接受?”
广仲嗤鼻:“阿姐莫要故意拿这话来试探我。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一个祁元娘如何能同公主相比。
“虽有几分姿色,但与公主相差甚远,身份地位更是云泥之别。便是如今风光也不过是借了太子门下的便利,有太子为她撑腰罢了。
“可再如何她也只是个门下,公主却是太子阿姊。若我成了太子姐夫,太子愿意给她的便利,难道不会给我?”
广云轻笑起来:“算你脑子清楚,我还怕你见了美色就迷糊了心呢。”
广仲不以为然,嘴角哂笑。
就算是为美色,也当是为鄂邑公主这等美色。祁元娘不过腐草萤火之光,如何与日光争辉。
更何况这可是个拒绝了他选了个小学徒,狠狠让他丢了脸面之人。
他就要纳回家,也是报复为先,为其迷糊?呵。
“同阿姐说说,你与公主进展如何了?”
“自然顺利。阿姐等着便是。”
广云挑眉:“你倒是自信。”
“那当然。若是皇后的三位嫡出公主,我不敢保证。可对付鄂邑公主这等不受关爱,不被重视的,我自有手段。
“你和阿母总说我这些年流连花丛没个正经。但我这花丛也不是白流连的,自然知道怎么拿捏女娘的心。她缺什么,我给什么便是。”
自傲自负且自大。
广云蹙眉:“鄂邑再不受宠也是皇家公主,心性见识非你从前接触的一应女娘可比。你悠着些,莫要大意。”
“好了,阿姐,我知道的。”
再是公主,不也是女娘嘛,女娘的心思就那么些,好猜得很。、
广仲不以为然,不悦道:“阿姐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莫非我在阿姐眼里便是这等做什么都不成,连最擅长之事都办不好的人吗?”
弟弟是个顺毛驴,不开心了呢。
广云将要出口的话咽回去,笑着哄道:“好好好,是阿姐的错。阿姐跟你赔罪。阿姐自是信你的。不过你自己掌握好分寸,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动作便尽量快些。”
广仲怔住。
广云笑容消失,神色严肃起来:“王家那边托了王夫人的关系,让她帮忙在陛下耳边说好话。据我所知,陛下已经应了。
“因考虑到长幼有序,想先将卫长公主的亲事定下。帝后观察了一阵,对最近平阳侯曹襄的表现十分满意,明旨这个月便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