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赶紧记下来。
刘据带着一堆的“奇思妙想”回宫,绞尽脑汁总结筛选,将有用的留下,没用的丢掉。主打一个“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而祁元娘呢,转头已再度斗志昂扬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热情当中,财力、物力、人力不要命的往里砸。
时间就这般在二人兴奋而忙碌的期待中悄然流逝,很快到了六月初九,刘彻生辰。
这日,后宫前朝喜气洋洋,庆贺者不绝。
刘据看着一场又一场献礼,听着一句又一句祝词。每一个礼物都是他人精心挑选,贵重而珍稀,且寓意极佳;每一句祝词亦是他人搜肠刮肚,提前准备,恭维赞颂,却又不显俗套。
后妃朝臣你唱罢来我登台,好不热闹。
就连堪堪一岁多的刘闳都送上一副用树叶黏贴制作的寿字:“父皇,我,亲手,做的。父皇常青不老,福运永昌。”
一岁多的孩子,即便说话早,也还不能大段大段吐词,可后面这一句说得却堪称利落。
尤其贺礼极具创意,虽不贵重,却尽显心意;去繁存简的祝词,虽藻饰不华,却满是赤诚。再配上流利的语速,奶奶的口音,白嫩肉嘟的脸颊,让人心底不由自主软了两分。
刘彻惊讶于他的语言天赋,开怀大笑,顺势将他抱起来:“闳儿的意思是这全是你亲手贴的?”
刘闳点头:“父皇,寿礼。我做。我想。不让别人。”
刘彻挑眉:“不只是你做的,还是你的主意?那看来你准备了不少时日,你有心了。这份礼物,父皇很喜欢。”
听他喜欢,刘闳显得尤为高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刘彻慈爱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而看向淡定观望、岿然不懂的刘据:“旁人都送了,你就没给朕准备点什么?”
刘据笑眯眯:“当然有,不过我的贺礼不在这,需父皇纡尊移驾,所以我等其他人的贺礼都送完再说。否则只怕我这贺礼一送上来,旁的贺礼,父皇都不想看了。”
刘彻:……
他睨刘据一眼:“神神秘秘,故弄玄虚。”
嘴上“轻骂”,到底随了他,令众人继续,待祝寿完毕才又道:“现在可以了吧?”
刘据点头:“父皇让人去备车吧,咱们得去宫外。”
“宫外?”刘彻怔愣,忽然想到什么,“可是博望苑?朕还好奇呢,你这博望苑到底想修成什么样。
“听闻前阵子又问少府要了许多人,敲敲打打,大刀阔斧,还日夜不辍,更使亲卫在周边围了界限,并派人戍卫,不许人靠近。”
“既是给父皇的惊喜,父皇都没瞧呢,他人怎能先瞧见。若被人探究到里头的秘密,传扬出去,这惊喜就没了。父皇,咱们快走吧。嗯……”
刘据顿了下,指向少府寺卿与大农令:“让他俩也跟着。反正就算现在不跟,待会儿还得再宣他们来的,不如一起,还能省事些。至于其他人,父皇决定便好。”
刘彻挑眉,思及他从前弄出的许多东西,隐隐有些猜想,神色郑重起来。
卫青霍去病这俩爱将自然是要跟着的。另外又点了丞相公孙弘、主爵都尉汲黯,侍中桑弘羊等好几个人陪同。
一个小小的身影扒住刘彻的裤管:“父皇,去,我也去。”
刘彻低头便对上刘闳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愣住,还没开口,便听刘据道:“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你去了也看不懂。太子哥哥跟父皇是去干正事,定然顾不上你的。”
刘闳抿着唇,很不高兴。
刘据拍拍他的头:“乖,你听话,太子哥哥回来给你带好东西,保管比你现有的玩具都稀奇,拿出去羡煞所有人,到时候你就是全长安最靓的崽。”
这熟悉的话语,霍去病嘴角抽了抽。
一听就是哄小孩。
刘闳更不高兴了,王夫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刘闳嘴角撇了撇,最终抬头乖巧回答:“听太子哥哥的。”
这段插曲揭过,谁也没在意。圣驾启銮,前往博望苑。
博望苑选址在未央宫东南,距离不远,车马小半个时辰可至。
自二月立太子后开始修建,如今离完工尚早,但也造了些许屋舍场地。
刘据这回要做的东西也需要屋舍场地,事情又赶得及,时间太紧,临时再选,需从零开始,必定来不及。
刘据大手一挥,十分大方的表示,就博望苑吧。博望苑修好的那些不是现成的吗,就很合适啊,稍微改改就能用。何必那么麻烦,再去费时费力。
于是在他的主张之下,便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屋舍这边与祁元娘的琉璃窑同时赶工,敲敲打打,几乎集刘据权势人力之所极,三班轮倒,日夜不辍,终于在两日前勉强完成,没有误了刘彻生辰。
众人来到地址,顺着刘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