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睁大眼睛。卧槽,弹幕误他!什么鬼的这时候没出生或还是个孩子!不晓得人家生卒年你直接说不知道不行吗,作甚乱讲。
淦,果然弹幕不能全然不信,毕竟还是有点有效信息的;但也不能一味相信,这群人太不靠谱了,会被带沟里去。
亏得他机灵搞出匠艺大赛,不然岂非要错过?
刘据咧嘴,目光热切:“那你知不知道代田法?”
代……代什么田?田什么法?
赵过一脸懵逼,云里雾里,试探着询问:“殿下具体指什么,可否详细说说?”
刘据:……我要是知道还问你作甚,我就知道个名字。
惹,这该死的弹幕。不想听的废话一大堆,真正有用的东西偏不提。
刘据暗自咬牙,在心里将弹幕骂了一百遍,一声长叹,有点遗憾,却并不气馁。毕竟赵过他都找到了,代田法还会远吗!
看赵过的表情,这会儿他应该还没想出来,但他年轻,还有无限潜力,早晚会有的!
“罢了,你听不懂也无妨。总归以后若有其他想法,不论关乎农具还是农田,亦或其他,都告诉孤,知道吗?”刘据笑眯眯。
“是。”赵过迷茫点头,可心里却还记挂着大赛,犹豫开口,“殿下,那草民……草民这作品算通过初赛了吗?”
“算,当然算。”
刘据点头肯定。毕竟他办大赛就是为了寻找有巧思会创新的人才,若赵过都不算,其他人就没有能算的了。
赵过欣喜若狂,连忙跪拜:“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刘据让他起来,不经意瞧见他的鞋。鞋底脱落,脚趾头都露了出头,甚至可见上面的红肿血痂。该是一路急切赶往长安走出来的。
再看他的衣服,灰尘仆仆,满是褶皱,有些地方还破了洞。
刘据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收敛目光问道:“你刚到长安,还没找到落脚地吧。不如就住别院好了。”
“啊?殿下,这……这使不得的。殿下别院怎可让草民入住,草民可以自己寻驿馆或借住之所。”
刘据摆手:“虽是孤的别院,但孤并不住,是专为大赛所设。里头有诸多厢舍,孤一早就说了,若有外乡人落脚不便,可申请院内房舍。再说三日后便是复赛,复赛采取封闭式,参赛人员都是需入住的,有何不可?”
若是这般,自然无不可。
赵过不再拒绝,只又谢恩磕了几个头。
刘据命人用马车送他回去,特意吩咐柏山私下赠套衣服鞋子,又令院内伙食不可怠慢。
人才啊,虽然还没参加完复赛,不知复赛表现如何,但光是一个三脚耧就值得厚赏了!
刘据喜滋滋回宫,不回住处,径直往温室殿去。
如今酷夏已过,刘彻又搬了,从清凉殿搬到了温室殿,但所谓搬,其实两边各色物件都齐全,也只是刘彻自己换个窝睡觉而已,两个“窝”还挨在一起,相当方便。
刘据一路笑靥如花,入殿时眼睛还笑眯眯的,但很快身形便顿住了。
殿内除刘彻外还有别人,是位女子,看装扮乃宫妃衣着。可他在后宫从未见过,莫不是父皇新晋的美人?
那美人福身见礼,刘据不知她品级,不便称呼,就简单点点头算是礼貌回应。刘彻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随意挥手,直接让美人退下。
毕竟美人哪有儿子重要,儿子来了,还要什么美人。倒是刘据目送美人出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歪着头神色迷茫。这美人好生漂亮,但他面露疑惑不是因此,而是觉得有些眼熟。
刘据小声嘟囔:“怎么好似在哪见过?”
刘彻听闻,动作稍滞,目光心虚地闪烁一秒,转瞬恢复如常,笑道:“理她作甚。今日是你那匠艺大比初赛截止之期吧,这么高兴,可是有不错的作品?”
一问起这个,刘据想到自己的来意,瞬间将美人抛诸脑后,高高兴兴说起三脚耧来。
刘彻表情逐渐严肃:“真这么好用?”
“我亲眼所见,可以三垄并行,确实好用。而且观他展示时的表现,他所说效率可以高出单脚耧四倍,应当不虚。即便不精准,也大差不差。”
刘彻正色起来:“若如此,朕当亲自瞧瞧。”
转头瞥见窗外天色,日暮低垂,今日必来不及。
刘据轻笑:“现在不是播种之期,暂且用不上,所以父皇不用着急。匠艺大比复赛在即,可以等复赛结果一起看。”
刘彻挑眉:“你就这般确定复赛能有不错的收获?”
“父皇,你该相信咱们大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天下不是没有人才,而是缺少发现人才的眼睛。”刘据昂首,骄傲道,“我就是这双眼睛!”
譬如赵过,若不是他举办匠艺大赛,困于乡野,要被发现,不知等到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