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等活计那等活计,我又不是要专门干这个,不过瞧着好玩,想试试罢了。”
说着刘闳拉住一半缰绳,将赶车的鞭子夺过来。
车夫不知所措,侍女笑道:“听主子的。主子有兴趣,戏耍一番又何妨。”
车夫不再多言,认真开始教。
“主子,那只手高一点,对,这边轻一点。这样。”
有骑马的底子,刘闳上手很快,没一会儿就赶得似模似样,嬉笑起来:“也不难嘛,还挺好玩的。”
“啊,主子小心,主子慢点,莫撞到……”
话还没说完,砰,“车祸”立现。被撞的正是先前所见“形容狼狈,神色警惕”之人。
车夫侍女吓了一跳,刘闳好似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懵了。
随行侍卫忙上前查看:“是个青年男子,晕了。”
刘闳闯了祸,颇有些惴惴不安:“我……我不是故意的。”
侍卫言道:“应该不是主子撞晕的。主子那一下撞得不重,不至于此。这人身上本就有伤。”
伤?
此话一出,全场讶异。刘闳叹气:“总归是因我之故。这里离庄子不远了,抬他上车吧,先去庄子上。”
又点了侍女出来:“你去寻个医师来。”
一番安排,众人应诺,按吩咐办事。
转瞬到达庄子,医师来得也很快。刘闳守在屋外花厅,等待看诊结果。
没多久,医师便出来回话:“病人撞车留下的痕迹不大,身上外伤多,似是刀剑一类利刃所致。不过都在浅表,不算严重,且正值壮年,身体底子好,问题不大。
“之所以晕厥,更像是持续数日精神紧绷,没休息好,又被伤势所累,再经撞车一激发,便昏了过去。如今算是半晕半睡。无生命之忧,开个方子,吃两日就行。
“最关键是需好好休息,外伤勤换药。”
话毕,犹豫一番补充道:“听闻太子殿下做出酒精,对清洗外伤有奇效,可预防伤口恶化。但目前唯有太医署与军医处有,未曾流入民间。小郎君若能弄到,就更好了。”
医师不知刘闳身份,但他穿戴不俗,身边还有侍卫保护。尤其这处庄子的主子是谁,少有人晓得,但附近人都听说过,据说出身不凡,还与宫中有关系。
若是旁人,这话医师定然不会说,可鉴于种种传言,他多了两句嘴。
刘闳点头,请医师开方,又令仆从跟着去抓药,转头再吩咐侍卫:“你去一趟太医署,问他们讨一份酒精来,就说我要用。”
侍女蹙眉:“不过一个平民,何须殿下这般费心。”
酒精目前量少,但再金贵,二皇子要用,太医署也会不给。只是为这么个无关紧要之人,舍出身份特意去问,很没必要。
“到底是我撞的他,我闯的祸,需负责到底。”
“医师也说非是因殿下……”
话未说完,刘闳一个眼神看过去,侍女瞬间闭了嘴。
刘闳言道:“此事就这么办吧,不必再说。侍卫去取酒精,你留在这里照看他。我累了,去内院歇歇。等他醒了,派人禀报我。”
侍女不解。她可是宫中有品级的大宫女,二殿下的心腹。这男子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也值当她亲自照看?尤其殿下的态度,对这人是不是太好了点?就算是撞了他,也用不着吧。
心中万分狐疑,但作为一个心腹忠仆,仍旧秉持着仆婢的准则,以主子的吩咐为令,躬身应下来。
刘闳在内院用了膳食,散了会儿步,再睡了个午觉。午觉结束,起床更衣才知,青年男子苏醒已经有一会儿了。
刘闳快步往前院去,还未入内,便听侍女同男子说话,交谈中一直言及他对男子的种种安排,嘴角微微上扬。
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刘闳自然明白对方什么性情,让侍女留下是正确的。许多他不便说的事情,侍女就是他的嘴替。
男子也会些医术,如何看不出他刚刚吃的药汤所用皆是好药,伤口敷的亦属上等,更别提所谓的“酒精”。
他虽从外地而来,暂且不知酒精为何物,但侍女解释了是太子前阵子刚制出来,如今医官们不过按照方子做出第一批,独太医署与军医处有。
男子心中生出两分感激,神色思量,暗自琢磨着庄子主人的身份。
刘闳便是在此时进门的。侍女起身行礼,男子拱手作揖:“多谢小郎君救命之人。”
“救命谈不上。你本就无性命之忧,而且确实是我驾马车撞了你,我有过在先。”
“小郎君言重了。在下会医,知道自己是因何晕倒,与小郎君关系不大。”
“关系不大,总也有些关系。”刘闳笑着摆手,“不说这个了。你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多谢小郎君挂念,在下已经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