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根本就记不起自己昨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的过去像是隔着毛玻璃看人一样。
毕业大合照很轻易地就拍好了,所以同学站在一起,喊了茄子就算拍完了,一个班级拍完就轮到下一个班级拍摄。
还有些同学留下来准备借用摄像机给自己留点纪念,太宰跟他们算不上太熟,他比较宅,性格也相对内向胆小,也不喜欢这样的拍照环节,所以这边辅导员一说可以解散了,他就回了寝室。
他感觉自己好像还是很累很困的样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尤其是小腿肚格外的酸痛。
印星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开始着手也收拾衣物,收拾衣柜的时候在柜子里发现一件黑色的西装,西装的布料很柔滑,价格不菲的样子。
一些白色的绷带跟着一起被封存在角落里,印星看着这套衣服,脑袋一阵阵的发痛,很眼熟的装扮,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件小西装。
无形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穿上这个皮囊,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他’是谁。
印星换上这件做工精细的衣服,他看向镜子里,一双鸢尾色的瞳孔,脖子上缠绕着绷带,苍白阴郁的气质,那是他,也不是他。
镜子中的人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印星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对方,他摸到了温暖的皮肤。
太宰从睡梦中惊醒,他还是在熟悉的望舒客栈里,一切都是熟悉的环境。
他好像连同第一次在深层巨渊下的梦中记忆都回来了,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他在睡梦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安稳无恙的人生,算得上圆满的生活,但是代价却是永远也记不起在异世的一切。
不过那些无非是梦境里的展现,不如说是他潜意识里最害怕的地方,真实的一切并不见得就会如此。
太宰捂着额头,从未如此纠结过,他盯着手机里的尘世闲游看了许久,想要像以往一样发个消息,他只要一不舒服,或者感觉到难受的时候,就会寻找到钟离寻求安慰,他温暖且稳重的言行好像可以治愈他的一切悲痛。
「小兔宰治:醒了吗?」
对面过了二十分钟才回了消息,「尘世闲游:刚醒。」
不对,不是这样的,如果是另一个人,绝对第一时间就回他消息,哪怕是清晨或者深夜。他好像永远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一样,不论什么时候。
「尘世闲游:怎么了,现在就要出发吗?」
「小兔宰治:是的,尽快吧。」
他恍然想起,这个ID的背后早就不是他想要的人了。
太宰不想惊动任人,自己去厨房准备了一些干粮,够他们在出发的道路上行走就够了,他来的时候一无所有,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需要携带的物品,除了来时的衣物。
深层巨渊的清晨格外寒冷,或许是太阳还没有升起的缘故,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出发的时候也不过凌晨四点,抵达层岩巨渊也无非是五点钟左右。
“大家要带的东西都带起了没?”太宰问道。
“带了的。”达达利亚打着哈欠,他现在困的不行,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们几个的存在特殊,一个是往生堂客卿的模样,一个是清冷的魈上仙,一个混进了群玉阁的秘书职位,剩下的自己也算是北国银行的关键人物。
太宰早就观察过了,这个时间点,深层巨渊正处于换班之际,所以他们更适合进去,而且不会惊动任何人。
太宰不是第一次前往,所以升降机的使用他得心应手。
地下世界一片昏暗,太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煤油灯,以确保他们在地下世界也能看的清楚。
重新走上这条路,和第一次好奇探索的时候又是截然不同的心情,离开的心情终归是沉重而无奈的。
但是他们确实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而且在现实世界里还有亲朋好友在等着他们。
魈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他走到太宰的身边,用胳膊轻碰他的腰肢,“真的不打算和帝君告辞了再走吗?”
“没有必要了。”太宰摇了摇头。
漩涡之门的路线其实还是相对容易找到的,有了第一次的探路,想要快速摸过去就变的更加容易了,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地下世界,在这里氧气相对稀薄,他们几个尽量不说废话。
“到了,从这里进去就可以回到我们的世界了。”太宰提起灯,照亮了他们前面的蓝色的墙体。
“这么神奇,穿过去就可以回去,那我们还有机会回来吗?”达达利亚好奇道。
“没有了,一旦走掉就没有机会过来了。”太宰神情漠然道。
“大家的决定是什么,继续走吗?”太宰问道,他的神情在灯下变幻莫测。
“走吧。”过了许久,钟离cos才回道,“这里并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