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漾边走边留意着病房上的?门牌号,最后停在了走廊最里面的?一间门前?,有点紧张地抬起手,轻轻叩了两?下。
“到得?还?挺早。”林深为他打开了门,温和笑了笑。
“因为我之前?没来过这?边,担心会走错路迟到,就提早出门了。”夏黎漾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有点好奇地往病房里望了眼。
然而除了病床上静静躺着人,她并?没有看到陆淮承的?身影。
她不?禁觉得?有点失望,但脸上还?是挂着乖巧的?笑,跟着林深走进了病房。
“你今天就接着读这?本书吧。”林深从病床旁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东方快车谋杀案》。
“哦,好。”夏黎漾接过他手中的?书,眼神忍不?住瞄了瞄病床上的?女人。
她看上去四十来岁,穿着干净整洁的?病号服,身上盖着薄被,面容安详地阖着眼。
姣好的?脸庞红润,不?像是身体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中。
虽然有点好奇她的?身份和情况,但夏黎漾觉得?既然林深没有主动为她介绍,那她最好也别乱问?。
便敛了敛眼神,按照林深的?指示坐到病床旁的?椅子,翻开了手中的?书。
“是从书签标记的?这?章开始读吗?”她抬头?看了看林深。
“对。”林深顿了顿,说,“你先读,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的?。”夏黎漾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又忍不?住细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她虽然阖着眼睛,但睫毛纤长浓密,轻挑的?眼尾也带着风情,可以想象睁开来一定很漂亮。
其余五官也生得?很标致,鼻梁秀挺,唇形薄而美。
夏黎漾越看,越觉得?她三庭五眼的?间的?感觉有点眼熟。
难道她过去在哪里见过她?
夏黎漾疑惑皱了皱眉,隐约听到外面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以为是林深回来了,赶忙敛眸垂首,读起了手中的?书:“那天晚上八点三刻,东方快车抵达贝尔格莱德……”
结果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工。
她应该是被告知了会今晚会有人来探望,所以在看到夏黎漾捧着本书坐在床边念书时,她并?没有显出任何的?诧异,只是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就开始帮床上的?女人做日常的?护理?。
在她撸起她的?袖子和裤腿进行按摩前?的?热敷时。
夏黎漾忍不?住又借着书的?遮挡轻轻抬了下眸。
然后瞥见了她异于常人纤细的?四肢。
是肌肉萎缩的?痕迹。
看来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至少一年,才?会在如此精细的?护理?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肌无力的?症状。
那她这?个状态,十有八九是意识障碍患者了。
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而且她在护工按摩时,也没有任何细微的?表情或是动作反馈。
那她很可能是最严重的?那一类别,即无意识患者。
夏黎漾之所以清楚,是因为她爸一直在研究相关的?课题。
她被他压着报考分?子生物学的?时候,也是准备未来进入他所在的?科研所,继续在分?子层面研究意识障碍、阿尔兹海默症等神经类疾病的?成因与治疗。
其实对于昏迷超过一年以上的?无意识患者来说,还?能醒过来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像是为她读书这?样?的?外部刺激能带来的?效果几乎等于零。
与其说是治疗手法,不?如说是给病人家属的?心理?安慰。
仿佛一直坚持下去,就能出现奇迹一般。
也不?知道病床上的?女人和陆淮承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夏黎漾垂下了眼帘,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倘若陆淮承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肯定不?会来病房,那她这?份兼职就做得?毫无意义,还?要浪费她写文的?时间。
但如果他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她念书时,因为夏言许工作太忙,没怎么有空照顾她,她时常要去他的?研究所或是医院蹭饭。
所以见过不?少有植物人的?家庭面临的?那种绝望与痛苦。
起初可能还?怀揣了些希望,但时间久了,很多家庭都无法再承受身心和经济上的?压力,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治疗。
而那些还?在苦苦坚持的?家庭,也难再回归幸福的?生活。
思绪千回百转间,林深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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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病房。
夏黎漾赶忙拉回思绪,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