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了,如果以后遇到相似的情况,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就会延用以前的‘经验’。”
“这次你推了一个,下次你难道还要再推一个吗。”
“今天你躲过去了,没有被找到,以后呢,下次呢。”
“所以我才一定要和你聊聊,这种事,你最好一开始碰都不要碰。”
何景新很乖,他不是不善良的人,他的底子是干净的。
所以在哭过后,他很容易便听进去了严律对他说的这些话,低声老实道:“我错了。”
严律搂着他:“我不是要你认错,本身你也没错。”
“他们对你不好,你心中有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严律宽慰:“我向你保证,你放心,以后都不会再看见那家人。”
“在这个城市不会,国内不会,国外更不会。”
“你永远都不会再看见他们。”
何景新得到这样郑重的承诺,鼻子眼眶同时一酸,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严律伸手,用温热的指腹温柔地擦拭男生的眼角,声音也很低沉温柔,说:“怎么聊着聊着又要哭了。很难过是吗。”
何景新这下更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严律赶紧抽纸巾给他擦,宽慰的话更温柔了:“哭过今天,以后就尽量不要哭了。”
“我们是男孩子,对吧。”
“嗯。”
何景新很听话地点点头。
严律擦着擦着就心软了,软成一滩,什么“男孩子要坚强”这种话也说不出口了,光顾着搂着人又拍又哄。
主要何景新哭也哭得特别漂亮,泪汪汪的,瓷娃娃一样,惹人怜爱。
严律看着哄着,就觉得小男孩能有什么错呢,要错错的也是他,他就该在何景新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把那一家子送走,没有后来在展厅偶遇王聪,哪里还会有此刻。
真的,哭得他心都疼了。
严律用掌心捧何景新的脸,指腹去擦那些眼泪,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真想凑过去亲亲脸——严律看着怀里的男生,敛在眼底的眸光都深了。
没多久,何景新不哭了,他是真的觉得坐在严律腿上这举止太奇怪了,哪有两个男的这么搂搂抱抱的。
他一定要起来,严律这次也就放他起来了。
何景新起身,自己抽纸巾胡乱擦了擦脸,转身,面朝严律,有些尴尬,还有些难以启齿。
严律还坐着,平静地看着他。
何景新错开些目光,没看严律,有些害羞的样子,干巴巴开口:“你……”
他抬眼,眸光烁动地看看男人,“你怎么会知道我家里的事。”
严律坦然道:“让人查了下。”
为什么?
何景新不能理解严律为什么要查他。
严律还是很坦然:“好奇吧。想知道你从哪儿来,有怎样的背景。”
何景新默了默,下一句:“你刚刚说,我以后都不会再看见他们?”
严律点头,语气恳切而肯定:“你放心,这一点我说到做到。”
何景新看看严律,低声:“那你岂不是做了比我还要不对的事?”
严律笑了,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一角,他明明是坐着,视角矮,可他的样子,却是人在上位。
“小景,我一直说的都是‘我没有说你做错了’,对吗。”
严律:“在我看来,你没有做错,只是方法有些歪,手段不够干净。”
“至于我,我的世界更无所谓对错。只要我想,只要我能,我就可以去做。”
何景新有些半懂半懵,但也最终理解了,知道严律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他应该承这份人情吗?
他下意识就是这种反应。
可他也根本拒绝不了。
这辈子再不用看见刘芳婷一家,真是他做梦都想达成的心愿。
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后,何景新点点头,小声道了句:“谢谢。”
他又帮了他。
严律则笑笑,对这声“谢谢”不置可否,同时看着男生,向他伸手,掌心朝上,是个“邀约”的动作。
何景新看着,默了两秒,便自觉走过去,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只骨指宽大的掌心上。
下一秒,严律握住他的手,胳膊用力,轻轻一带,将男生重新拉到了腿上坐好、搂住。
何景新错愕,与男人对视,严律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腰迹,笑了笑,道:“都说了,在我眼里,你现在和小孩子没有两样。”
言下之意,既然是小孩子,有什么不能坐腿的。
可是……
何景新心里是犹豫的,总觉得这样不对。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