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跟着看向何景新身边的周哥,周哥也好奇地打量严律,严律伸手,两个男人握了握,严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姓严,严律,小景的男朋友。”
“你好……”
周哥正要自我介绍,闻言惊讶得魂儿差点飞了。
什么什么?
男朋友?
男!?朋!?友!?
周哥震惊地瞪起眼睛,扭头看何景新,不可思议的样子,说:“你现在连男朋友都有了?”
“是啊,有了。”
何景新好笑:“我都这么大了,谈恋爱多正常。”
周哥还在震惊:“你弯吗?我记得你以前不弯啊。”
何景新笑:“我以前还不学医呢。”
周哥回过神,收起表情,重新和严律握手:“幸会幸会,是我大惊小怪了,别介意哈,别介意。”
严律含笑,看看周哥,看看何景新,是身为男友必须表现出的沉稳大方。
从医院出来后,上车,何景新聊到周哥和周哥母亲的病,严律才知道这位周哥就是当年那家咖啡店的老板,也是这位周老板当初收留了没满十八岁的何景新,还提了何景新做店长,为男生力所能及地遮挡了一些人生中的风雨。
严律边开车边道:“早知道我刚刚也该进去探望下他母亲的。”
对这种“恩人”,自然该更为重视。
这是应该的,礼数和态度问题。
“不用。”
何景新扭头,道:“我看过了,而且老人家年纪也大了,需要不被打扰、多休息。”
严律这时道:“住的是单人间吗?”
何景新:“不是,我们医院单人间挺不好弄的。”
严律:“没事,我来替他们换个单人间。”
何景新闻言立马笑了:“敢情我还不如你有用。”
严律也笑:“你现在只是规培,再过几年,你正式做了医生,你也可以。”
“到时候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却得花不小的人情。”
何景新顺着这话玩笑道:“什么人情?我这个人情?”
严律哼笑:“你不是人情,你怎么是人情?你是情人。”
恰好到一处红绿灯停下,严律解开安全带,探过去重重地亲了何景新一口。
何景新笑得不行:“开车呢!”
绿灯跳起,车子重新起步,严律道:“今天忙吗?”
何景新:“挺忙的。”
又提到急诊那儿忙不过来,送过来几个打架打得胳膊腿全是血的,说:“最长的口子我缝了差不多有二十多针。”
晚上回去,洗漱完换上居家服,何景新抱着电脑窝在沙发里看文献,严律去了厨房,出来后端了杯牛奶,摆到茶几上,没打扰男生,跟着坐去一旁,用手机看了几个工作上的邮件。
厅里,暖色调的灯光把整个家照得明亮又柔和。
窗边,窗户开了几扇,风吹进,白色的纱帘被吹起来,轻轻舞动着。
一室静谧,满屋温馨。
……
N年后,协和院,普外候诊区全是人。
诊室外的走廊人来人去,都是匆匆的脚步。
其中一间诊室的门被人推开,结伴的一男一女先后进去,露出办公桌后坐着的戴着口罩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额头和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显得十分沉稳专业,耐心的语气,问进来的男女:“怎么了?”
诊室的门被合上,挡住了门内的画面与声音。
诊室门外的墙上挂着当日该诊室值班医生的介绍,写着:主治医师何景新。
—
许多许多年前,咖啡店,下雨,没什么生意,店里也没人,何景新坐在一张空桌后正用店里的电脑盘当月的账。
见小悦从吧台后提了一提六杯的咖啡出来,何景新起身:“我来吧。”
小悦没客气,递给何景新,同时抬了抬下巴,示意玻璃门外可以看见的那辆闪着双跳的大黑车,说:“就那辆,六杯,美式,加冰。”
说着又递过来手里的卡,说:“卡别忘了。”
何景新接过:“好。”
跟着问:“卡刷过了?”
小悦:“刷过了,单子我塞袋子里了。”
“好。”
何景新一手拿着卡一手提着六杯咖啡往外走,推开玻璃门,脚迈出去,踩上湿漉漉的地面,冒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快步跑向门口那辆黑车。
来到车边,何景新抬手用指关节敲敲黑车的车窗玻璃,玻璃落下,何景新弯腰凑过去,看向车里,同时抬起手,把手里的一提咖啡举起来,准备递过去:“先生,您点的六杯冰美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