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祝家人依旧剑拔弩张,祝佩玉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嘱咐白小将家中贴身的仆从全部召集过来,并将卖身契一一归还。
“你这什么意思?”祝父急了:“你把卖身契还了他们,我还如何管制她们?她们怎么还能好好伺候?”
“那就不伺候了。”祝佩玉懒道:“你们今日闹这一出,不就是因为我断了你们赊销签单?我也没钱了,索性省下仆人的月钱;若你们下次还闹,我就省下吃喝拉撒的钱;再闹,就将这院子也卖了;全部挥霍完了,大家一起去住大街、喝西北风。自由实惠还管够,如何?”
老三也急了:“你……你分明刚卖了几个店铺。怎么可能没钱?”
祝佩玉挑眉:“你还监视我?”
老三不装了:“我不管,你有钱却不赡养父亲,你这是不孝,我可以去大老爷那去告你!”
祝佩玉点头称赞:“那我就和温心和离,然后把店面都还给她。”
一脸横肉的祝老二努力将眯缝眼瞪的老圆:“那怎么能行,那我们岂不是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祝佩玉耸耸肩:“正是如此。”说着一挥手,示意面面相觑的仆从:“拿了卖身契去账房领了这个月的月钱,就散了吧。”
白得了卖身契,又能领一个月的月钱,众人喜不自胜,欢天喜地的回去收拾行李了,生怕晚一点祝佩玉会后悔。
祝家人乱做一团,试着要去阻拦,发现不但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有胆子大的丫头直接啐了祝家人一口:“一大家子有手有脚的,整天想着吃绝户。呸,真不要脸!”
“就是。工钱又少又难伺候,我们早干够了。”
“对,傻子才留下。”
“……”
后面骂的实在难听,祝父再也顾不得面子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嚎:“孩她娘啊,你在天有灵快来快来看看吧,老大这个不孝子就是想活活气死我。”
祝家人又是手忙脚乱的安抚祝父,场面实在太过呱噪,祝佩玉懒的理会,转身进了书房,任由他们在书房外张牙舞爪。
笑死,一家人的词汇量都抵不上一个温心。
战斗水平可想而知。
一夜风波。
翌日,又是天朗气清,早起凉爽,祝佩玉正抻着懒腰,意外瞧见白小的身影。心中不解:“你为何不走?”
白小落寞颔首:“我没地方去。”她顿了顿,抬头又是积极向上的摸样:“何况我走了,谁来伺候妻主和夫郎?”
想到白小的孤儿的身份也是可怜。
“月钱加倍。”
白小双眼放光,见祝佩玉又要出门,犹豫再三,忍不住追上左右:“妻主每日早出晚归,夫郎看起来很难过,妻主,你今日可不可以在家陪陪夫郎?”
祝佩玉步子一顿,无奈苦笑:“他难过,并不是因为我早出晚归。”
白小不解:“那是为什么?”
祝佩玉忍不住摸了摸白小的脑袋:“你长大就明白了。”
祝佩玉也想放温心自由,但前提是她做出一部分弥补,譬如将他的店起死回生。连同放夫书一并归还,或许,能减少温心对自己的恨意。
她的结局,也不至于那么惨。
她掐算着日子,半年之期或许太久,毕竟对于温心来说,留在这个家的每一刻都十分难捱。
她要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在这之前,她也有责任保障温心的身心健康。于是祝佩玉叩响了卧房的门。
温心冷漠的声音传出:“何事?”
“要不要出去逛逛。”祝佩玉问。
“去哪里?”
“随便,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屋中沉默良久,温心道:“我想去济世堂。”
他想见刘清山,或许又要商议离开的事,祝佩玉也不戳破,出府后直达济世堂,下了马车独自离开。
她想到了一个赚钱的点子,急着要与于琪商议。
于琪的动作很快,不过五天,就按照祝佩玉的吩咐,做出了竹杆鬃毛牙刷、清洁牙粉以及洗脸皂与洗发水。
“我试过了,效果不错。”于琪大方称赞,甚至对祝佩玉刮目相看。
“还有些毛糙,若能再精进一些会更好。”祝佩玉也打心眼里钦佩于琪的务实,并对样品提出客观意见。
于琪蹙眉,似有些为难:“倒是可以再精益一些,不过成本也会增加,普通百姓怕是更难接受。”
“那就放弃普通百姓,”祝佩玉又交给她一些新的图纸:“先打开贵族市场。”
那是包装盒的设计图纸。
三款合一的礼盒精致不俗,上印有店铺名字与地址。随后寻了几个激灵的小娘子,将礼盒分别送进了南阳郡大小官员与一些员外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