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满是狐疑的接在手里,还未来得及道谢,温心已经转身离开。
此时东方破晓,红日将夜幕扯开一线红,面对突如齐来的关切,祝佩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几点啊,就起来熬汤?”
她揭开盖子,浓郁的香味扑鼻,汤面金黄,零星枸杞点缀增添颜色,看起来十分诱人。
如果没有看到那条鸡腿的话……
祝佩玉犹豫再三,还是端盅喝了个精光。
只是看到那条鸡腿,不由面漏难色,这鸡腿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祝佩玉睡了个回笼觉,起身时早已日上三竿。起身收拾一番准备出门,得知温心早已出府,便不紧不慢的奔着于琪的店面走去。
于琪见她瞬间喜笑颜开。
洗护套盒远比之前更加畅销,消息很快传至了周边的州县,祝佩玉信心大涨,将昨夜奋战的结果拿出粉底那部分,并指点于琪道:做出后先不急着卖,先送老顾客一点小样试试水花。
因为她不确定这里的郎君能不能接受。
洗护套盒的成功,让于琪对祝佩玉大有改关,怒夸她是个人才。
“哎呀,祝娘子真不愧是流连花丛的高手,就是懂男人需要什么。这男人的钱啊,就活该你挣!”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祝佩玉正色道:“我懂男人,是因为我曾是女人。”
于琪愣了愣,又大笑:“祝娘子真会说笑,你现在也是女人呐。”
祝佩玉心知解释不清,便也懒的再说。
于琪见她把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祝娘子最近很缺银子吗?”
祝佩玉随口道:“我家夫郎要去京城开店,我得多给他攒些体己。”
于琪‘哦’了一声,不再多做打扰,默默退了出去。
一转眼夕阳西下,祝佩玉扭了扭手腕,准备起身去接温心回家。
两人近来关系和缓,所以常常一同外出,她来寻于琪算营收;温心去济世堂寻刘清山。她从不过问温心的目的,温心亦然。
虽说和缓,但也仅限于和颜悦色,没有更逾越的举动。她总感觉温心对自己若即若离,让祝佩玉十分摸不着头脑。
穿越前,祝佩玉母胎单身二十几年,对男人的了解还不如日化产品的配料表清楚。
所以面对仇视自己的温心,祝佩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同样的,她依旧不能理解温心突然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虽然她吃鸡都快吃吐了,但至少都是温心亲自下厨后的心血,她应该有来有回才对。路边的糕点铺子的糖糕出炉,氤氲热气飘向大街,引得祝佩玉驻足,她想了想,跨上了台阶。
节后长街依旧热闹,天色刚暗下,酒馆外的大灯笼已高高挂起,孩童们围在灯笼下玩着祝佩玉看不懂的游戏,叽叽喳喳,好不吵闹,酒馆的小二一甩肩头上的手巾,将孩童们驱散。不过片刻,孩童们又聚在了下一家店的灯笼下。
济世堂前没有灯笼,白小只能坐在台阶上伸头去看热闹。祝佩玉走上前挨着她坐下:“想看,就过去大大方方的看。”
白小收回视线,倔强道:“我才不去看呢,那些都是小孩子玩的。”
祝佩玉嘴角微勾,也不戳破她孩子心性,只将刚买的糖糕分给她一个。
白小双手捧着,被祝佩玉催促趁热吃后,忽闪的眼睛突然蓄满眼泪:“妻主,你对我太好了。”
祝佩玉直呼你别搞我,这里人来人往的,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承想白小哭的越来越厉害,温心就在此事跨出了济世堂的药房,瞧见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白小,不满的眼刀直接落在了祝佩玉的脸上。
祝佩玉:“……”
很好,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回程的马车上沉默无声,但祝佩玉爱死了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主场,端坐发呆,放空自己。
她实在不懂如何与温心‘亲近’,也不懂如何与温心攀谈,因为潜意识中,她明白自己注定会与温心分道扬镳。作为一个合格的过客,不应该同其他过客有更多的情感纠葛,这是对自己以及对他人的负责。
你来,我不一定往。
你送鸡汤,我也不是必须要还上一份糖糕。
所以,进了梧桐院后,两人默契的偏转视线,互不理睬,各自回房,而那份糖糕尽数都送给了白小。
白小红肿的眼里写满了莫名其妙,只能手捧着糖糕踏在了楚河汉界的线上,一会儿望一望卧房,一会儿瞧一瞧书房。最后咬了一大口糖糕,鼓着腮帮子说了句:“真好吃。”
待祝佩玉后悔时,白小已经将糖糕吃了个精光。
夜半,温心端着祝佩玉历经一个时辰的煮出来的面坨坨,发出了灵魂一问:“这是面……片汤?”
祝佩玉满头黑线:“这是清汤拉面。”
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