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骑马,只是上马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安北军目瞪口呆。
“你们说这个……人,今天还能爬上去吗?”
“看着够呛,这不,又掉下去了。”
“文弱书生我是见了不少,但笨成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要上了战场?啧啧……作孽呀。”
凤思霜耳力超群,越听脸色越黑,起初她还以为祝佩玉是故意的,最后发现这货就是很单纯的……四肢僵硬,手脚不协调。
她实在受不了,利落下马,携着祝佩玉的手臂一跃飞上了马背。速度快到祝佩玉压根来不及惊呼,堪堪坐稳,马儿仿佛和火箭般,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万幸,她和安北王同骑一马,还被安北王环护在身前。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安北王的怀抱当真挺有安全感的。
她感觉心中很暖……
如果不是到了军营就被安北王直接踹下马,她会感觉更暖。
“找个人带她去住所好好收拾一下,”凤思霜看着倒头就吐的祝佩玉,更加控制不住心中的嫌弃:“不要让本王在军营里再看到这么恶心的穿着!”
祝佩玉:“……”
一点也不恶习好不好,这是羽绒服,她亲手制作的。
废了好大的心血。
首先,是收集鸡鸭鹅毛,她叩了三十多家农户的门才买了五麻袋。然后一根根的挑选出细细绒毛,羽毛的味道很臭,她足足淘洗七遍,洗好后又在阳光下暴晒了三天,然后选了两件不同码数的大褂子,缝合在一起,将洗好的羽毛填进去。
前后耗时一个月才做好这么一件羽绒服!
她跟那个想要烧掉它的女兵据理力争。
女兵听的直蹙眉,怎么读书人这么清闲,仅仅是做一件冬衣,就愿意荒废一个月的时间。本想用强,但看她细胳膊细腿的,万一给打坏了,她如何同殿下解释?
思来想去,女兵妥协:“不烧掉也可以,但你以后不能穿了,尤其不能再殿下面前穿。”
祝佩玉紧紧抿着嘴,委屈,想哭。
女兵眉头蹙的更深,直接将手中的棉衣扔给了她:“别像个爷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的,军营里不相信眼泪。”
女兵说罢,大刀阔斧的走了,一步一跺脚,誓要让读书人好好看看,什么叫真娘子!
祝佩玉:“……”
她时长因为自己太过正常,显得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女兵给她的棉衣比将士们的要厚些,不过和她厚成棉被一样的羽绒服比起来,就太单薄了。所以侯在书房门外的时,祝佩玉忍不住紧缩着身子揣起了手手。
蒋幼柏忍不住望了眼晴好的天,如今已三月了,她至于这么冷吗?
祝佩玉抽了抽鼻子,这也不能全怪她,天道为了督促她,给她设定了一个恶心的规则,只要远离主线剧情,就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身娇体弱。
所以祝佩玉给自己一个吉祥的名字:祝长生。
虽然怎么看也不像个长生的样子,但那是祝佩玉对自己未来的美好期许。
守卫道:“殿下叫你进去。”
祝佩玉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钻进了书房。
本以为安北王的书房暖不成流火的九月,怎么也得暖成初夏。谁知偌大的书房背阴,空气比室外还要冷上几分。
反观桌案后的凤思霜,那可真是一个血性娘子,剑眉入鬓,明目朗星,束着吊高的马尾,端坐的四平八稳。
只着了一件暗红色的单薄袍子,更衬风姿潇洒。
银色长枪锋芒逼人,侧立于桌案旁,像个最忠诚的战士,守护主人。
祝佩玉心有戚戚,可不想再被枪头直指面门,规规矩矩的作揖行礼:“小的见过安北王。”
凤思霜抬首看了眼祝佩玉,虽穿的还是臃肿,但比那个成了精的麻袋强多了。指着桌案上的一摞子折子道:“同母皇说,这里一切安好,顺便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有不懂的,就多看看刘书记过往的折子。”
祝佩玉颔首领命,抱着一摞子过往的折子默默坐在了门口的小桌案上。
冷风无孔不入,只是简单翻阅了几篇折子,祝佩玉就感觉手脚冰凉,她急忙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递交给了凤思霜。
“请殿下过目。”
凤思霜惊的凤眸圆瞪,这才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吧,这么快就写好了?
祝佩玉呵呵一笑,写的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内容新奇,她采用了新闻体的书写方式,将一箩筐的废话与马屁融合为一体,让这个折子看起来别具一格。
果然,凤思霜将折子草草看了一遍后,点头大赞:“你果然是个人才!”
祝佩玉心中警铃大作,她可不想有事没事就来坐门口的冷板凳,当即躬身作揖,马屁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