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思霜瞥了眼蒋幼柏,似乎再说:本王就说此计可行吧?
蒋幼柏坚定点头:殿下果然英明。
凤思霜的战马威武,不过要照顾千余人的队伍,速度放的很慢,只过北洲的边界线就用了六日光景。满打满算,怎么还要十余日才能到京城。
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偶尔路过村庄,也会好好修整一番。经管如此,祝佩玉还是面如菜色,本就清瘦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单薄。
这可忙坏了随行军医,直呼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祝佩玉这种病号。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头疼脑热、腹痛腹泻、常伴食欲不振。
说医治康复也快,两天见效,三天康复。但问题是,她这病周而复始啊!
今日好了,明日就又病了。病的重复却又不完全相同。
祝佩玉干脆也放弃了,看着黑漆漆的药只摆手:“是药三分毒,还是让我好好活几天吧。”
这些天饭没怎么吃,药喝个水饱,不瘦都难。
最后竟连凤思霜都惊动了,慢悠悠的骑着马过来了,然后将她打量了一遍,啧啧称奇:“本王听说了,你不仅是个人才,还是个实属罕见的奇人。”
祝佩玉虽躺着,但一旦不耽误她眼冒金星,她连马屁也不拍了,只是歪头看了眼凤思霜后,‘哕——’出了声。
凤思霜并未见怪,拧着眉头嘱咐一句:“近日为本王焚香祈祷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你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吧。”
说罢,驾了一声,扬鞭跑的老远。
祝佩玉:“……”
又过了七日,队伍离京城越来越近,祝佩玉的身体突然康建了起来,不但能吃能喝,甚至还能下马车走一段路。
这本来是好事,但常伴她左右的军医一脸凝重:“你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祝佩玉:“……”
一边子去吧你,你才回光返照呢,这分明是男主的光辉照耀我!
听到消息的凤思霜又慢悠悠的骑马过来了,气定神闲的将祝佩玉打量了一圈,又啧啧称奇:“早就听闻京城的风水养人,从前本王还不信,这下本王信了。”
祝佩玉呵呵一笑,前几天她没精力拍马屁,现在她没心思拍马屁了。
不装了,摊牌了,她是个非常有节操底线的人。
叉腰!
凤思霜也不见怪:“要不要上马?本王带你溜一圈。”
这本是个打趣的说辞,料想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点头,偏偏祝佩玉点头了。
“那就多谢殿下了。”
凤思霜凤眸一挑,虽然极其意外,倒也大方的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失重的感觉又来了,天旋地转后,紧接着原地起飞。
一路颠簸,再被凤思霜扔回车上时,祝佩玉花容失色,转瞬,就又露出了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凤思霜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哈哈大笑,再次扬鞭跑了。
祝佩玉仰天沉思:同样是女人,凤思霜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扔她跟布娃娃似的。
又是三日行程,终于到了皇城脚下,队伍一分为二,大军被安置在城外军营,仅剩下的二十余人小队伍跟着凤思霜进城。
城门外,凤家三姐妹都到了,虽然她们打小就与凤思霜并不亲厚,但这一点也不耽误她们对凤思霜殷切关怀。
凤思霜好歹也是皇宫长大的崽,此等局面于她而言虽然陌生,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但应对下来也是从善如流。
彼时的祝佩玉就混在队伍里,左右跟着的都是凤思霜身侧得脸的幕僚,她也算与荣有焉,只是刚一入城,就被街上女子的丑样子雷的睁不开眼睛。
被王府的管家带回的路上,众人忍不住交谈了起来。
幕僚甲说:“那是时下流行的妆面吗?为何看起来这么……非同一般。”
幕僚乙说:“应该是吧,我看几个王女也都是如此装扮,初看确实奇异,但看久了竟也别有一番味道。”
幕僚丙说:“蓝色的眼睛,白色的脸颊,还有朱红的唇色,就好像今日的天空。京都盛行如此妆面,无疑是在告诉天下百姓,凤恩浩荡,普照大地。”
祝佩玉:“……”你们就扯吧。
管家闻言呵呵一笑:“诸位有所不知,众贵女所用的脂粉,出自京都的佳人卿彩盘,上嵌有二十四色眼粉、九色唇脂、三色粉底以及线膏。一经问世,轰动全城。佳人卿每月还会推出五个妆面,供贵女们研习参照。今日几位王女的妆面名为:晴天色。也是本月佳人卿最受大家喜欢的妆面。”
众幕僚恍然大悟。
幕僚甲问:“听起来倒是新奇,这彩盘应该不便宜吧?”
管家点头:“一盘售价三十八两银子。”
众幕僚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管家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