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最?先患有疫疾那批人的,一家四?口,无一幸免。最?后一个死的是家中小女儿,她说这东西是她娘在路上捡的。”刘清山眸色沉凝:“拿给安北王,让她派人查查,此物可与几年?前里?洲那场疫疾有关。”
又是里?州?
祝佩玉观她神色道:“神医知?道负责里?州疫疾的方相使是二?殿下吧。”
刘清山冷眼?瞥她:“你不必试探我,此事绝不可能是她所为。”
她见祝佩玉理亏摸样,又补充一句:“她只是没有阻止此事发生而已。”
祝佩玉这才展露笑?颜,狗腿道:“小的也?这么想。”
刘清山不管她那些小心思,只沉声道:“天家女相争的事,老妇管不了。但磐宁死了一百多个百姓,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劳吏书将老妇的话带到,磐宁一百三十四?位亡灵,需要她主持正义!”
祝佩玉一握拳头:“殿下乃血性女娘,听了您的话,一定充满了干劲!”
刘清山:“……”
说实?话,你也?挺邪性的。
祝佩玉感觉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鬼鬼祟祟来,鬼鬼祟祟走。
这世上若真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明连个遮挡物都没有,但主角一喊就能凭空出现的暗卫,那她的行为简直和小丑无异。
她料定没有这么牛叉的暗卫,即便凤思霜力大无穷尽,即便凤思楠真的会轻功,那她也?不信。
鬼鬼祟祟虽猥琐,但很有必要。
路过拐角处先探头,确认无误:“安全!”
又冒着腰机敏的巡视前后,无人察觉后,一溜烟跑出了回廊。
她觉得自己可太酷了,能干无间道的活儿。
几日诊治,大殿的病患已有康复离开的,不过待皇女这样的贵客,自然不能往大殿放。自然相隔稍远的寮房殿舍。
所以一经过大殿,祝佩玉猫着的腰就挺直了。
结果就与两双眼睛大眼瞪起了小眼?。
丛宽:“娘子在玩躲猫猫吗?那我发现你了。”
素瑾眼?下对祝佩玉全是滤镜,明明不怎么敢说话,但掷地有声道:“娘子?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玩稚童游戏?她一定是在……是在……”
丛宽面?无表情看他:“继续说呀,她在干什么?”
素瑾默默低下了头。
祝佩玉:“……”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干什么要你管。”
小丛同学?不说话了,爱干嘛干嘛好了,毕竟知?道的越多,麻烦就不少。于是默默打扫了药炉周围的卫生。
素瑾觉得难堪,也?低着头找活干。
祝佩玉看着他束好的发包,称赞道:“白玉簪果然衬你。”
素瑾身子?一僵,嘴角慢慢浮出笑?意,而后,低着头更加卖力的干活。
祝佩玉想了想,小丛同学?虽然性格古怪,但前几日也?多亏他的照顾,总不好一点表示也?没有,于是再次摸了摸了头,拔下来一个荡着小提溜的银簪插在了他的头上。
“出来的匆忙,虽不适合你,但不耽误你拿着换银子?买糖吃。”
丛宽取下银簪,看着上头的小提溜半天,最?后十分嫌弃的揣进了袖口:“谢谢娘子?。”
祝佩玉:“……”
感觉收的十分勉强,早知?道不送了。
到底是嫌弃丑还是嫌弃小,也?不给个准话。
这孩子?,到底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什么奇奇怪怪又莫名其妙的。
祝佩玉想了很久没想明白,索性决定先回去找她的殿下。原地一转,又对上一双眼?睛。
蒋幼柏双手环胸,依靠着身后青石砖垒成的外墙,眉头紧缩,表情严峻,像看傻子?。
祝佩玉尴尬走到蒋幼柏身侧,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从你玩躲猫猫开始。”
“过来干嘛?”
“看你玩躲猫猫。”
“……”
祝佩玉神情呆滞,这世上果然没有神出鬼没的暗卫,但闲人有一大群。
蒋幼柏:“还有簪子?吗?我也?要换糖吃。”
祝佩玉狐疑:“你还吃糖?”
簪子?没有了,但取下一朵嫩黄绒花,祝佩玉直接取了扔给她:“我找殿下去了。”
蒋幼柏有点嫌弃打量一番,见祝佩玉走远了,才将手伸到了身侧的圆柱后:“呐,不是也?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