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幼柏晃悠的腿停顿了一下:“那你怎么不提醒殿下将那师郡守一起抓了!”
祝佩玉无奈看她:“这么一大盘棋,仅仅依靠几个棋子是难以成?事的。”
就和大皇女的根基一样,她能有今日的圣宠,甚至敢拿百姓的性命下赌,归根结底离不开?女帝的宽纵和放任。
蒋幼柏胸膛起伏得厉害,她以为回京就代表大皇女权势倾颓,藏老就不会无辜枉死。
可?听完这番话后?,心中只?剩下滔天?的怒火:“什么狗屁的京城!一点都不公平,我娘要回北洲去!”
不远处,凤思霜撵着手里的石头?子咯咯作响,她面前的凤思楠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归期还有三日,四?皇妹当真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就算不是为了藏老,我们也?不该让老大如此痛快。”
凤思霜习惯性地沉默,良久之后?,冷淡反问?:“你想怎么做?”
凤思楠星眸闪动,不温不火道:“说?来惭愧,磐宁的疫疾我早就知晓。”
她有她的目的,所以放任了此事发生。
凤思霜不戳破她的心思。听她继续道:“那是因为老大的身边有我的人。”
凤思霜闲闲反问?:“不止老大吧?”
凤思楠莞尔一笑,不做解释,也?不否认:“若四?妹信得过我,藏老的仇,指日可?待。”
凤思霜面无表情,很平淡地说?:“看来磐宁枉死的百姓,在你们眼里都是一样。”
凤思楠也?不觉得羞赧,也?拾了几颗石子放在掌心捻弄,语意极尽凉薄:“凡成?大事,小有牺牲在所难免。”
她见凤思霜不语,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天?道忌满,人道忌全。就连母皇的凤座下都垒着累累白骨。皇妹难不成?还要去指责母皇残忍吗?”
凤思霜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坚定而深远的看着远方。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当不会如此天?真,可?我镇守边关?五年,也?深刻明白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是权谋和牺牲。”
凤思楠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凤思霜走后?,她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祝佩玉身上。
她明明一切都算计好了,她上书建议老四?回京,让她看到老大与老五内斗;磐宁的疫疾也?早在她的掌控中,只?要老五前去,必定会陷入老大的陷阱,届时她携郎中摆平疫疾。此局不但老五吃了个闷亏,自己也?可?获得母皇亲眼。而她则要留着老大的把柄,将来给她致命一击。届时她再示弱引风思霜垂怜,京城的一切都将会在她的掌控里!
偏偏这个女人出现扰乱她的计划!
凤思霜没有收复成?功,老大的布局也?被她翻出了水面。她简直把她的计划搅的一团糟!
真是该死,那日就该一掌拍死她。
凤思楠凤眸锐利,不自觉的引来了祝佩玉的察觉。她也?不再闪躲,大大方方行至祝佩玉的身侧。
“祝吏书肩膀的伤可?大好了?”
祝佩玉察觉她有些不怀好意,却不丝毫不惧,嘴角甚至勾起微笑:“劳礼公主挂念,肩膀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凤思楠撵着手里的石子咯咯作响:“虽说?是因误会重伤了吏书,可?本宫事后?思来想去,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回京后?,打算送吏书一份惊喜。”
惊喜不好说?,惊吓是一定的。
祝佩玉感觉她没憋好屁,索性道:“小的听殿下说?了。礼公您太?客气了,小的身份低贱,哪里配收您的礼。折煞小的了。”
凤思楠微微一笑:“这礼吏书一定配得上,本宫相信你也?一定很喜欢。”她转身走了,只?留给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吏书敬请期待。”
期待谈不上,祝佩玉只?知道队伍刚一入城,她被迎面冲过来的男子直接撞了个满怀。
祝佩玉被撞的差点背过气去。
“嚯~”蒋幼柏也?发出了灵魂一问?:“那什么东西冲过去了。”
骑马的,步行的,一时间都将目光聚在了祝佩玉的身上。听她怀里的男子带着哭腔:“祝佩玉。”
祝佩玉心头?一跳,似乎意识到了怀里人的身份,用?手抵着他的额头?推了出去,急忙撇清关?系:“郎君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子因她抵着额头?被迫扬起脸,纵横交错的几道伤疤毫无遮挡的落入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