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
祝佩玉没厘清她的逻辑,只反问道?:“你想不想让殿下与乌郎君更进一步?”
蒋幼柏挑眉:“你啥意?思?”
祝佩玉认为还是应该先让事?态正常发展下去?,首先也要弄清楚是谁把巫暗的尸体从山上带下来,又如何堂而皇之地扔在?了众人眼?皮子低下。
此人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搞赵固下台。
或者更直接一点,此人想让凤思雨倒霉。
安北王此时插手?非无疑是个愚蠢的行为,搞不好会被五皇女误会成始作俑者,这?不就便宜了暗中?策划之人了?
“巫郎君的死不能不了了之,所以先让乌晴把赵固搞下去?,看看五殿下是否会报复乌晴,万一乌晴真有腹背受敌的一日,咱们殿下闪亮登场,力挽狂澜,不比没头没尾的介入此案要强的多?”
‘啪——’
蒋幼柏猛的一拍她的后脊:“你太损了!”
祝佩玉被她拍的一震,差点背过气去?,正要控诉就见蒋幼柏嘿嘿一笑:“我好喜欢。”
祝佩玉干咳两声,突然不太想理她。
蒋幼柏十足兴奋,小跑两步追上她:“我一想到乌郎君六神无主,最后只能哭哭啼啼的求到咱们殿下那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兴奋。”
祝佩玉眉头紧蹙:“你真是个变态!”
说罢,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别?院的灯还亮着?,春柳已不知候了多久,听到声音猛地惊醒:“娘子回来了?”
“嗯。”祝佩玉洗着?手?:“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
“给你煨着?汤嘛,不然汤凉了不好喝。”春柳起身就要去?小厨房,途径她时,随口问道?:“娘子这?么晚去?哪里了?”
祝佩玉看着?他,十分随意?的说:“最近感觉不太舒服,蒋副将约我晚上走一走。”
“哦,”春柳默默别?过视线,眸色微沉:“多走走也是好的。”
祝佩玉暗暗道?:“是呀。”
汤羹很快端过来了,今日是鸡腿汤,汤色金黄,秀色可?餐。祝佩玉搅了搅汤底,零星枸杞飘了起来。
“你家中?还有亲人吗?”
祝佩玉记得他叫梅源,为救病重的母亲卖身在?风月场所。就是不知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
春柳不明白她突然问自己这?些做什么,沉默片刻才道?:“父亲走的早,母亲几年前也身染重病,身故。家中?仅剩下我一个。虽说还有几位旁支的亲戚,可?压根不往来。”
祝佩玉哦了一声,视线略过他淡远地投向?远方,暗暗道?:“没道?理啊。”
春柳不解:“什么……没道?理?”
祝佩玉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嘴角微浮上一层笑意?,声音却冷漠无比:“你既无牵无挂,旁人便要挟不了你什么。”
春柳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他的脸上疤痕纵横,让人难以辨识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视线交汇,春柳才注意?她的嘴角虽上扬,可?她的眉眼?间却无半分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幽幽冷光:“那你害我是为了什么?”
春柳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然试图保持镇定:“娘子何出此言?你救了我,又给了我栖身之所,我怎么会害你呢?”
“是吗?”祝佩玉平静的将汤推到他跟前,语意?柔和?:“那你喝了它。”
春柳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想再辩驳几句,可?是内心?深处涌起的恶寒吞噬了他所有的耐心?,于是长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春柳眼?眶微红,满腹委屈哽咽出声:“我虽不知娘子何意??但娘子让我喝,我喝便是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手?中?的匕首在?烛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直指祝佩玉。
被男人捅刀子这?件事?,祝佩玉心?有余悸。所以本就对他有心?存戒备,她反应迅速,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一侧闪去?。尽管如此,匕首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衫,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她感到一阵刺痛,随即是愤怒和?失望。
“春柳!”
春柳丝毫不以为意?,他将匕首握的更紧,眼?神透露出坚决和?狠厉,在?布满疤痕的脸上显得更加可?怖。
“我曾经也想不明白,我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遭受那样对待。可?我现在?明白了,人不是非要做错事?才会被报复、被欺辱……其实你是不是祝佩玉都不要紧,”春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遇上我,算你倒霉!”
春柳言罢,他的身体再次猛地向?前冲去?,手?中?的匕首直指祝佩玉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