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点头大赞:“殿下说的对!”
宣颖然不知?道这个安北王打的什么算盘,突然送来?一张拜帖。
‘本王有事详谈,请宣大人入府一见,因不知?宣大人的口?味,望宣大人吃完早饭再来?拜见。’
宣颖然:“……”
宣颖然气急,她?堂堂中书令,就算是女帝召见,那?也得斟酌用词,怎么在她?凤思霜眼里,她?是什么很贱的大臣吗?
但宣颖然还是去了,她?倒要看看凤思霜打的什么算盘。
到了安北王府后,凤思霜没见到,只见到一个一脸病态的女人,她?更生气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平起平坐?
祝佩玉无视她?眼中的愤然,只是起身恭敬一揖礼:“小某祝长生,见过宣大人。”
宣颖然既不看她?也不应她?,只是自顾煮茶泡茶。
祝佩玉也不见恼意,自顾直起身安抚了她?几句,先替凤思霜卖个了好,又阿谀奉承了她为凤国所做之功劳,最后将她?架在高台上,淡笑一句:“……想必宣大人是不会同小某一般计较的。”
祝佩玉的马屁宣颖然很受用,但为了面?子,她?依旧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小某最近听?闻了一个故事,想与宣大人分享。”祝佩玉抱手而立,缓缓又道:“从前有一位圣人,她?化作凡尘之躯入世,想要体会生命的意义。于是寻了一处江边草堂居住,倒不是因为那?里风景秀美,而是因为那草堂前有一颗楠树。”
宣颖然倒茶的一顿,但也仅是一息光景,便?又恢复如常。
祝佩玉微微勾唇:“传闻那?树有百年历史,枝叶繁茂,像是一把巨大的伞盖,夏日时,蝉鸣声声;风过时,树叶轻语。它会为草堂遮挡风雨,会为过路的旅人躲避雪与霜。所以时日越久,圣人越喜欢那?颗楠树,她?常止观树,感悟生命意。”
宣颖然不再饮茶,只是默默握着茶杯。
祝佩玉继续道:“突然有一日,寒风大作,江水翻涌,风雨霜雪似猛虎恶狼般向她?奇袭而去,楠树奋力抵抗,但孤木无依,最终楠树树干断裂,像是一条巨龙般倒在了荆棘里。圣人难过的抚摸着她?的树干,好似为楠树拂去泪痕与血滴。圣人心绪难平,猛一睁眼,发现刚刚的一切不过一场恶梦。只是起身之时,发现天?色有异,寒风阵阵。”
祝佩玉话音一顿,看着宣颖然问道:“宣大人您说,圣人这次会袖手旁观,还是要为楠树遮风挡雨?”
宣颖然不疾不徐的饮了杯茶,才缓缓道:“你又不是圣人,怎知?圣人独爱楠树?不过是你主?观判断罢了。老?身以为,风霜雨雪是奉天?命而来?,所以楠树熬不过的非恶劣气候,而是天?命不允。既是天?命,圣人也无法违逆其?右。所以圣人应该独爱天?命,尤其?是雪。”
大皇女凤思雪深得女帝宠爱,未有一丝作为,便?被女帝封为双字亲王,同?屡立战功的凤思霜平起平坐。其?父为贵君,从潜邸时便?深得女帝宠爱,因而生下了长女,女帝继位后,对他的爱意不消,甚至被封为贵君,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按祝佩玉今日的说法,女帝这些年的宠爱都?是假的?
宣颖然觉得她?在痴人说梦,一个人怎么可能假装爱一个人这么多年。
祝佩玉似明白她?的心中所想,故而微微一笑:“的确也有传闻说圣人独爱雪,但小某以为:爱这个东西太虚无缥缈了。那?是无根之物,一旦圣人收回了爱意,转而将爱意普照万物,那?雪将顷刻消融,不复存在。”
宣颖然不以为意:“哦?”
祝佩玉只得道:“小某深爱一男子,宣大人应当也知?晓此人,他唤温心,是佳人卿的掌柜。小某虽名?不经传,但与这温郎君有过一段渊源,亦得此人几分喜爱。但小某听?闻他与那?楠树互为牵连,所以小某虽爱他,却因效主?不同?,时刻与他保持距离,装作没那?么在意他,甚至能在必要时刻,轻易放弃他。宣大人有今时今日这般地位,应该也早已将情爱之事付之脑后。小某与宣大人尚且如此,若是高坐万人之巅的圣人,又当如何?”
宣颖然不语。
祝佩玉又道:“帝王之爱,笑谈罢了,喜新厌旧才是常态。”
宣颖然终于抬眸看向这个病恹恹的女子,此女身形消瘦,如弱柳一般,好似被风轻轻一吹便?倒了。她?的言辞并不犀利,甚至有些可笑天?真。
祝佩玉用故事的方式告诉自己,女帝偏爱二皇女,虽冷落她?却一直暗中关怀她?。其?他几位皇女不过是女帝给她?的磨难罢了。甚至女帝会在必要时候出手,替她?挡住雪霜雨的攻势。
女帝偏爱大皇女多年,为了大皇女屡屡做出格之举。可今日祝佩玉竟告诉自己,那?都?是女帝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