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沉思片刻:“小的愚钝,还望宣大人赐教。”
宣颖然收起笑容:“你?曾预言朝堂近日会有风波,如?今已过去?十日,朝堂依旧风平浪静。可?知其中缘由?”
祝佩玉沉默不?语。
宣颖然目光深邃:“城外的风光固然迷人,利益也诱人心,但比起在朝堂掀起波澜,川南王似乎更倾向?于对付一个尚未成气候的礼公,以图私利。”
祝佩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宣大人……难道派人监视了川南王?”
宣颖然冷哼一声:“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的,不?过寥寥数人。那日川南王府的宴会上,安北王与她长谈,老身怎能?不?生?疑?老身也未曾料到,一向?老实本分的礼公,背后竟有如?此深的图谋。不?仅刺探朝臣消息,还在城外秘密培养亲卫,冶炼兵器。”
宣颖然见祝佩玉脸色苍白,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被察觉感到不?安,于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安北王对文家小子并无好感,一直为退亲之事烦恼。老身今日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安北王是否应该有所回报?”
祝佩玉目光坚定:“我家殿下绝不?会卷入朝堂的争斗。”她的言辞不?再含蓄,甚至带有威胁:“若宣大人企图打我家殿下的主意,小的不?介意玉石俱焚。”
宣颖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祝吏书放心,老身并无此意。”
祝佩玉警惕地看着她:“那您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宣颖然语气平淡:“祝吏书与礼公的矛盾,老身也略知一二。你?之所以做出这些举动,无非是因为礼公逼得你?无路可?走,你?想发泄私愤罢了。”她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将礼公拉下水,老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祝佩玉神色紧张:“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确实如?此,”宣颖然道:“老身只有一个要求,你?既然说安北王不?参与朝堂争斗,那就永远不?要参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安北王都?不?要插手。老身这个要求,应该不?难做到吧?”
祝佩玉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看来礼公这些年的努力,是要为宣大人做嫁衣裳了。”
宣颖然眼神锐利,言辞中带着警告:“那就不?劳祝吏书操心了,你?只需将老身的意思转达给安北王即可?!”
祝佩玉深深揖礼:“小的定不?负宣大人所托。”
蹄声渐远,不?多时,宣颖然的马车便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祝佩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转身登上了不?远处等候的马车。
车内,孙嬷嬷似乎已在耐心地等待了许久。而她的脚边,竟是一名昏死的侍女,祝佩玉凝神看着她的脸,认出了此女正是凤思楠身边最信任的习云,当即抱拳道:“谢孙嬷嬷救命之恩。”
孙嬷嬷懒懒恩了一声。
祝佩玉观她神色,轻声又?道:“正如?陛下所预料,川南王与宣大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话,孙嬷嬷缓缓睁开了她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她的声音沉稳,如?深秋的湖水,平静中蕴含着深邃的力量:“陛下将会让他们领悟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在黄雀之后,更有雄鹰在高空盘旋,等待着时机。”
那日凤思霜从城外回来,祝佩玉建议她将城外消息透漏给大皇女,届时三方势力倾轧,鹿死谁手,就要靠天意了。
凤思霜闻之有理?,便也同意了祝佩玉的计划。
只是刚送风思霜离开别院,回房时,竟发现孙嬷嬷不?知静坐了许久。
面对她锐利的注视,祝佩玉当即双腿一软,狼狈的跪倒在地。
孙嬷嬷这才缓缓展露笑颜:“老奴只是奴才,担不?起吏书行此大礼。”
随后,她就被孙嬷嬷带‘飞’进了皇宫,祝佩玉本以为凤思霜的武功天下第一,那日亲眼得见孙嬷嬷的功法?,方知人外有人。
面对女帝的质问,祝佩玉一字不?敢隐瞒,将最近所谋之事说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太过恐惧,总有疏漏,唯一忘了的,就是她怀疑文大人或早已投诚凤思楠这件事。
得知凤思楠狼子野心,女帝只是沉吟良久,方才感叹一句:“原来如?此。”
祝佩玉不?解其意,她也不?敢追问。
然而,女帝罕见地为她揭开了谜团。她的声音如?同流云般飘渺,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困惑。
“两?年前,朕于梦境中遭遇了一幕异象。在那虚幻的一幕中,朕因病驾崩。朕的灵前,那些平日里备受朕宠爱的皇女们皆消失无踪,唯有身着凤袍的老二,以及身披战甲的老四。老四显得极为疲惫,仿佛历经了一场鏖战,却依旧坚守着为朕守灵七日的职责,跪在朕的灵柩前,眼中流露出深沉的哀伤,七日之内未曾解下战袍。而老二只是偶尔出现,她的眼中没有对朕的尊敬与仰慕,反而在凝视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