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一边怒骂顾渣受,一边穿过拥挤人潮、浮华声色,她想去卫生间一趟。
一路上,她看到不少人的脸上展露欢愉沉沦之色,光是她们手中的酒可到不了这种层次。
更有甚者,一个a左手举着一杯香槟,右手搂着一个o:“姐妹,你好香。”
苏观瞳孔微缩,她终于放缓了脚步,觑了那对璧人一眼,不动声色地翕动了鼻子,但一无所获。
没闻到想象中的香气,毕竟她是一个只能闻见天命女主o信息素味道的a;但她的动作招致来那a的不满,后者瞪了回来,一副“你嗅觉失灵啊”的表情。
全场这么多人都在散发信息素,她看什么看?自己不能散发还是闻不到啊?
苏观收回目光,她也不是闻不到,只是闻得到顾渣受的气味罢了。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苏观从隔间出来,眼前倏地拓出一条狭长的黑影——
是一个女人进来了。
窗户开了小缝,细雨如烟携着湿润的香卷入室内,同她一起。
女人似是没有想到陌生人的存在,她挑眉,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苏观,也将手机的屏幕熄灭。
沉默本就足以致使人尴尬,二人相对凝视了片刻,苏观赶紧别开正面打量的眼。
对上眼神的一瞬,苏观似跌入山涧初融的雪水,心弦微颤。
女人着一身青黛颜色的旗袍,雪白的皮毛披肩松松垮垮地垂挂在臂弯。冰姿雪魄,似从雪中濯出一般清冷。
苏观本来只觉和这种美女对视正常,尴尬也尴尬不到哪里去;但她看到女人脖颈后的腺体泛着薄红时,苏观一下子明白了。
今晚这宴会厅就跟个销金窟似的,不管a的o的都在这里散发自己迷人的信息素,勾得有人受不了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她是一个除了渣受的信息素外都闻不到的深情恋爱脑a,但是她也应该理解眼前这位女子的尴尬之处。
一定是发热期来了,现在要紧急用抑制剂。
想到这里,苏观连忙说:“不好意思。”
本来她可以不用道歉,但女人不仅后颈腺体有着薄红,面上也有点点绯色。
“但是请你放心,我不会对你造成影响的!”苏观走到门口,又重新回头补充了一句,露出勉强的笑。
她能和顾渣受绑定,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她只能闻到渣受的信息素味道,而她的信息素释放也有问题。
简而言之,别人的影响不了她,她也不怎么能影响到别人。
身着旗袍的女人轻轻点头,像是做出了回答。
苏观重新拧开门把手,转身离去。
等到苏观走了之后,女人这才重新将手机屏幕按亮,那里有一串文字内容。
还好动作快。她这么想着,一边也出了门。
离开弥漫着苦橙香气的房间。
苏观重复了来时的路,还没走到一半,肩膀便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嘿,苏小姐,你今天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
被这么一拍,苏观回过头去,看清女人浓颜大气的脸,她的嘴角还扬着不正经的弧度,微晃着一个淌着酒液的香槟杯。
浅色长裙层层叠叠堆积,镂空领口拼接处还点缀着珍珠。
脑内的记忆自动对上号。
这是温时锦,radiance珠宝的创始人家中的二千金,天天看秀看展全球飞。同时,也是原主苏观的好朋友。
“我不知道你回国了。”苏观随口说:“这会儿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切,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时锦小声嘟囔,又摸了摸自己锁骨上的蓝宝石项链,“看,这是我出国一趟带回来的……”
苏观投来赞许的眼光:“有品位。”
二人一边闲谈一边往前面走,温时锦问清楚了苏观是一个人来的,便立刻让她同着自己一道去座位上面坐下。
还没完全走过去,苏观就尴尬住了:这正是刚刚斜睨她一眼,很不耐烦的那一对“璧人”!
那个刚刚还对她凶巴巴的a明显也愣住了,上下打量着苏观,又瞥了一眼温时锦,松开了自己搂着的o,试探性地说:“温温啊,这是……”
温时锦浅浅啜饮了一口酒,随意地说:“这位是苏家的千金呀,芒克集团的唯一大小姐呢。”
凶a这回脸上的醉红都消失了不少,她连忙向苏观致意:“啊,苏小姐,久仰久仰!”
她干巴巴地笑着。她这个身份,能来博肯,都是靠最近沾上了温时锦的光,她可不想得罪苏观,继而得罪温时锦!
“我刚刚还说,这位穿着米色粗花呢西装的女士很惹眼呢,”凶a一边给自己找补,一边讨好,“我们几个刚刚喝多了,眼睛花,说话也还不清醒,还请苏小姐见谅啊。”
苏观轻轻点头,算作自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