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拜那位新来的黄主管所赐啊?”高媛的声音在里面尤其突出,她压低嗓子,一副高深莫测却又带些嫌弃的模样,“就是那天,她当时还想把苏观留下来干什么,不就是想要立威吗?”
正说到这里,背对苏观的高媛似乎意识到了后面有人出现,经验让她马上刹车住嘴,回过头一看发现是苏观后,她面色立刻由紧绷转为松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哎哟,我还在说呢,当事人就出现了?”
苏观手上还拿着水杯,意图明显。不过她也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笑道:“怎么?背后都蛐蛐到我了?”
时兴的流行语倒是用得快。
高媛嬉皮笑脸:“蛐蛐那都是背后做的,我这可不叫蛐蛐你!”
苏观微笑着接了水,一边继续听高媛说话。
听她说起话,她似乎对新来的这位黄主管怨气很重的样子——在这之前,苏观经常听到高媛说别人,但是鲜少听到她说刚刚离开的郭主管坏话。
这么想来,这位黄主管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苏观一想到那天季平的表现,心里面不禁警铃大作——万一真的有什么呢?
苏观喝了水,接了水,也没走,就站定在茶水间,趁着没人来查,悠闲摸鱼,更主要的还是听这些人继续说下去。
“她啊,那天不就是想要立威?能干嘛?肯定是想上位……死装呗。”一同事似乎比高媛更为熟悉,绘声绘色地说开了,“她是别的部门空降过来的,但是她的职位可提高了。我听原部门的人说,黄主管就爱搞这些事,反正都是为了她自己的晋升,不顾我们的死活。”
高媛瘪瘪嘴:“我就知道,黄梨想晋升想疯了!”
所以她那天才会把她留下来?苏观皱眉想了想,但是又觉得事情远非这么简单。
同事们都在茶水间议论过两轮了,高媛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苏观,她惊讶说:“你还在这里?苏大小姐,以往你可是一点都不听我们说话的!”
苏观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今天工作做完了,听你们说的有趣,就没走。”
她不喜欢听别人私底下说别人的小话,穿书后也没怎么在茶水间停留;而且按高媛的说法,原主之前也不是个爱听别人蛐蛐的人。
但是这一次苏观的直觉有些不一样。
她虽然对那两个人不熟,但就是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苏观本想继续听高媛说下去,但是高媛已经不太乐意说了,反倒是问起苏观的情况:“你不能光站在这里只听不讲,你最近也不怎么看我们群消息吧?你最近情况咋样?”
最近情况怎么样?那当然不太好。
特别是昨天,从下班之后到回家,遇到的烦心事可以说是一件件一桩桩。
一直到顾奕西提出了同居、而她后来发消息告诉顾奕西答应同居,心情好像才有一点抬头的趋势。
都迟疑了,高媛一下子就明白了苏观的难处,正当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茶水间外晃过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呃,”高媛将剩下的话吞回了嘴巴,看着苏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了好了,先散。苏大小姐,这几天你可要开心起来!”
彻底路过苏观身边的时候,高媛还认真小声地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我能解决的事情,你尽可告诉我。姐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谱、帮不上忙哦。”
“说什么悄悄话呢?”季平阴阳怪气的声音重又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出现在门外,嘴角含着一抹冷笑:“工作时间,你们这些人全部聚在这里,知不知道要被扣多少钱?”
高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你想干嘛?”
“我不干嘛呀。”季平嘻嘻一笑:“我就这么告诉主管呗。”
苏观趁着这俩人吵嘴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
苏观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所以一到下班时间,她就收拾好东西离开回家了。
办公室一刻她也不会多留的。
她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关于和顾奕西同居的事情,这是要紧事。
现在她得回去收拾东西——也不知道她正式和顾奕西同居是什么时候,反正苏观目前考量就是先把东西收拾好。
她的名下现在没有任何资产,一切都是攀着O妈,万一后者哪天一个心情不好,就把她扫地出门了,先把东西收拾好也算体面一些
苏观回到家里面,开始收拾东西。
她和原主的衣品重合度不高,但目前为了不让别人产生怀疑,苏观都是穿原主同类型同风格的衣服;至于她特别想要带走的衣服,几近于无。
她打算随便裹几套就收拾好走人。
——毕竟O妈说得好,她现在攀上了“高枝”,顾奕西这么有实力,买几套衣服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