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松了口气时,电话又响起来,依旧是他妈妈顾惜打来的。
祁修竹耳朵疼,他一焦虑就会这样,连带着心脏都隐隐刺痛。
贺免那边已经忙完了,给客人说了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直到把人送走,沙发上那人都一动不动。
贺免收起射灯,把脚底下弯弯绕绕的电线整理好,随后坐桌边回了几条消息。
身后的声音让他有点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沙发背后,视线落在祁修竹挺直的背上。
印象里的祁修竹总是懒懒散散的,也不知道是气血不足还是什么,一沾上沙发和床就像丢了骨头似的。
和现在的样子截然相反。
电话一连响了五次,祁修竹也没有要接的意思,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
贺免的手插在裤兜里,冷不丁开口,有点不耐烦:“你到底接不接?”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小臂碰到祁修竹的肩膀,察觉到一点轻微的颤动。
他一下子把手拿开,侧身看过去,祁修竹像一张绷紧的弓,浑身写满不对劲。
贺免用手背贴住祁修竹的脸,有点烫:“喂,怎么了?”
铃声恰在此时停下。
祁修竹回过神,偏头时蹭到了耳边的手。
他机械地开口:“你说什么?”
贺免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他的手指往上,在祁修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摁住他的眼角。
祁修竹睫毛微动,眯了眯右眼。贺免的手往侧方一抹,指尖倏地碰到一滴温热的液体。
不是……不是?
贺免一怔,手指停留在半空中。他眨了下眼睛,片刻后又眨了一下。
什么情况。
他忽然有点慌张,自己这是……把人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