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土话?”
“这就土了?我还没说完呢。免哥放心追,哥们儿永相随。”
贺免忍无可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几分,送了个“滚”字过去:“你和他的电影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啊。”烛之逸先一步撇清关系,“我俩在那本子里一点儿感情线都没有。”
贺免哦了一声。
说起这电影,烛之逸也有点恼火:“我也是昨天刚打探到消息,电影出了点问题。”
贺免不动声色地问:“什么问题?”
“投资方那边有病。”烛之逸骂了一句,“就是你那老情敌,他不是跟师哥闹掰了吗?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都多大人了,工作和私生活分开都不知道吗……”
贺免出声打断:“他和孟羽任闹掰了?”
“对啊……啊?”烛之逸没搞懂他这是什么反应,“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师哥没跟你说过?”
“没有。”贺免声音低下去,“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出事之后,师哥和姓孟的去参加了个饭局。”烛之逸挠了下头,纠结道,“之后就没见他们一起出现过了,圈内都在传他们闹掰了。那时候你们应该还……没分手吧?”
贺免的手一紧,不小心按到音量键,烛之逸最后那个问句以最大音量灌进他的耳畔。
那时他们确实还没分手。
贺免记得很清楚,当晚祁修竹喝得不省人事,回家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贺免问他到底是什么饭局,怎么被灌了这么多酒。
祁修竹不肯说,就算是醉了,都要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骗他。
他说是个普通饭局,孟羽任带他去铺点路子,跟之后的合作有关系。
烛之逸“啊”了一声:“我经纪人提过一嘴,说某次他们在片场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旁边有人拉着,都快动手了。”
贺免沉默着没吱声。
祁修竹的脾气不好,但他是个很体面的人。在外人面前,就算是生气都只是冷着脸把人当空气。
祁修竹在感情上面有洁癖,这点也体现在交朋友上。
他的朋友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喻昭是一个,孟羽任是另一个。
这两人都是他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
这两个人怎么会闹掰?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事。
贺免坐到桌边,空烟盒被他捏成纸团。
“喂。”烛之逸喊了他一声,“你还在听吗?”
贺免抓了下头发:“我在。”
“我还以为师哥跟你说过呢。”烛之逸说,“奇了怪了,你俩当时多好啊,怎么就不能说了。”
贺免喃喃道:“嗯,怎么就不能说了。”
烛之逸和贺免有好长时间没见了,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贺免倒也习惯了,他这会儿心里特乱,支着手机没搭话。
室外的温度越来越低,祁修竹的外套穿在贺免身上太小。他本来想把扣子扣上,但一动肌肉就被绷得难受。
烛之逸说了句什么,他没注意,敷衍着嗯了一声。
哗——
身后传来一道响声,一股穿堂风吹过来,贺免的刘海被吹得向后扬起。
他回过头,见本该熟睡的人站在门边,睡眼惺忪地向他看来。
贺免还没来得及制止,祁修竹带着睡意,慢吞吞喊了声:“贺免。”
电话那头倏地沉默了。
随后。
“我草……!”
贺免眼疾手快挂断电话,掐断了烛之逸的后半句话。
祁修竹还没清醒,眸子湿润。
他的辫子被睡散了,头发松松落下来。身上就穿着棉质T恤和短裤,赤脚站在门边。
贺免起身遮住风口,脱掉外套披到他身上,生怕吵到他似的,低声问:“怎么了?”
“啊。”没睡醒的祁修竹很好说话,贺免给他什么,他就顺势抓在手里,“我醒了,看你不在。”
祁修竹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是这样,跟梦游似的,特别听话。
贺免有点恍惚,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手,把他拉回到床边。
祁修竹半睁着眼睛,没问他刚才在干什么,自己躺回去盖好被子。
床上鼓起一团,小狗毛毯被遗忘在角落。贺免试探着掀开被子,祁修竹转了个身,面对他闭上眼。
贺免握着被角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这样默了几秒,他终于松开手,环住了祁修竹的腰。
“核桃。”
“嗯。”
“……”
没有挨骂也没有被打。
贺免很确定,祁修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核桃。”贺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突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