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开玩笑说:“这就叫舍得了?你们黑心资本家不懂。”
孟羽任哼笑一声:“少唬我,你自己也迈入了我们资本家的行列。”
祁修竹挑眉没理他,拿着资料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孟羽任跟在后面,将屋内的环境环视一周。
这风格跟他家里一样,办公室简洁无比。除了办公桌和书柜, 只剩下一个低矮一些的展示架。
里面放着些小玩意儿, 玩偶、戒指、一本卷了边的旧书……
“这些是什么?”孟羽任不太理解, 凑近看了看, “这戒指甚至不是银的。”
祁修竹“哦”了一声, 说:“我的珍藏品。”
孟羽任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有一个展示柜, 但里面放的都是洋酒, 纯粹是摆来充门面的。
他听祁修竹这样说, 以为那戒指上藏着什么玄机,想拿出来看看, 被祁修竹果断制止。
“别动别动。”祁修竹挡住他抬起来的手,“你洗手了吗?”
孟羽任试图从他脸上读出点什么,但很可惜,他是认真的。
“行我知道了,是你那小男朋友送的。”孟羽任耸耸肩往另一边走,站在房间的连接处问,“这里我本来是想让你当休息室用的,怎么改成办公室了?”
而且两个房间的连接处没有装门,怕是没有哪个打工人愿意被分到这里,毕竟一抬头就能看见老板的脸。
“你别管。”祁修竹说,“给我助理留的。”
“你哪个助理?”孟羽任想了想,不太放心地问,“找到人了吗?我这边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
“谢谢,但是不用了。”祁修竹摆手说,“找到了,相当靠谱。”
孟羽任便没多问,恰好喻昭打了个电话过来,约他们出去吃晚饭。
这段时间喻昭忙着审片,头发没来得及去剪,胡茬又长出来一截。
祁修竹刚进包厢便笑了,说:“喻导,你这样我还真不敢认。”
“别损我。”喻昭把椅子上的衣服拿开,“累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得空了过来帮我。”
“可以啊。”祁修竹在他身边坐下,说,“那你得给我发工资。”
“没有你这样的!”喻昭瞪着他,“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太见外了。”
“公事公办。”祁修竹扬了扬下巴,“懂吗?”
“不懂。”喻昭说,“你等着,小心到时候我不放你走。”
祁修竹乐了一声:“我录音了,等下就卖给营销号。”
喻昭笑骂一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行,真有你的。”
孟羽任嫌喻昭吵,一直没说话。
等他们说完,他才一边看菜单一边问:“缺什么吗?需不需要我提供点帮助?”
“要要要。”喻昭眼睛一亮,一点不跟他客气,“麻烦两位老板转点钱给我花花,我要退休,我不干了。”
“这话是他说的,跟我没关系。”祁修竹伸手在菜单上勾了个锅包肉,抬眼说,“我们都还没退休,你想得倒美。”
喻昭整个人趴在桌上,见孟羽任磨磨唧唧的,把菜单抢过来,三两下点完了菜。
“贺免今天怎么没来?”喻昭坐直了问,“好长时间没跟他拌嘴,还怪想他的。”
孟羽任给他们倒了杯茶,祁修竹接过来喝了一口,说:“他挺忙的,没时间。”
“行吧。”喻昭感叹,“你们忙成这样还能谈恋爱,挺不容易的。”
“你什么时候去意安?”孟羽任问。
“快了。”祁修竹说,“公司这边快忙完了,等这个月底就回。”
孟羽任点了下头没说话,伸手把窗户关严了。
由于三个人都有事要忙,吃着吃着就不停有电话打过来,这顿饭结束得很草率。
祁修竹回到公寓,审了几份资料,时间已经到晚上十点。
白天他忙里偷闲给贺免打过电话,贺免在扎图,没有接到。
他算准时间,贺免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便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每天一个电话,这已经成了习惯。
通常情况下,祁修竹听贺免说些黏糊的话。这种感觉很安心,他有时候会直接开着视频睡过去。
视频接通,贺免已经洗完了澡,正在擦头发。
“今天怎么样?”祁修竹问,“客人有没有喊疼?”
贺免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说:“喊了,脚踝那里很疼,客人踢了我好几下。”
祁修竹“噗嗤”一下笑了,说:“辛苦了。”
“上半年会忙一点。”贺免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语气温和,说,“以后我把下半年的时间空出来,老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