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厌礼收拾完厨房,舒一阳回了趟屋,把中午那把伞拿了出来,另外还拿了几件一次性雨衣,“傅老师,我们走吧。”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多半,只剩下远处一点点云霞,完全看不出有下雨的倾向。
傅厌礼没有问舒一阳原因,只是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并且还拿出了一把手电筒,“拿着。”
舒一阳接过手电筒,并没有立刻打开,率先抬步朝院子外走去。
夏日黄昏的风带着些许闷热,耳边传来阵阵蛙鸣,被吵闹的烦躁尚未升起,又很快被小河流水声冲散,村舍灯火盏盏点亮,不远处屋舍中隐约传来孩童的笑语。
一切宁静而平和。
因为止痛药的缘故,舒一阳如今身体状况还算轻松,连带着步伐都轻快许多。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许乐天及陆启锋的住所。
还没进去,舒一阳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有羊的,也有人的。
“咩咩咩!”
“快抓住它!”
“左边左边!哎呀!跑了!”
“咩——”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黑影夺门而出。
舒一阳还没动,便有一道宽大的背影便挡在了他身前,正是原本在他身后的傅厌礼。
似是感觉到威胁,惊慌失措的黑影拐了个弯,气势汹汹朝道路另一头狂奔而去,霎时间便消失在越发浓重的夜色里。
[刚才那是啥?羊吗?怎么这么大?]
[吓死,我还以为它要撞阳阳了!还好傅老师靠谱!]
[傅神男友力十足啊!把我老婆交给傅神我九泉下也放心了!]
见那黑影跑远,舒一阳从傅厌礼身后出来,打开手电筒,朝那黑影离开的方向照过去,正好看到它来到河边,动作无比矫健地纵身一跃。
“哗!”
水花溅起三米高。
这时院子里的几人追出来,原来意气风发的大佬们,此刻各有各的狼狈。
陆启锋的高定衬衫上沾着草屑,邢谌之脸上满是灰尘,江沉越更惨,膝盖上还沾着一点羊粪蛋,三人身上都臭烘烘的。
见到正举着手电筒的舒一阳,以及他身后的傅厌礼,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羞赧。
最后还是后追出来的许乐天先问出声,“阳阳,傅老师,你们来啦!刚才你们看到羊了吗?”
舒一阳举起手电筒,朝对面小河照射示意,“它跳河了。”
几人连忙跑过去,只见河边还有溅起的水花留下的大片水渍。
显然,那羊是铆足了劲跳的。
手机手电筒看不清,等舒一阳拿着手电筒不紧不慢走到河边时,几人已经往下走了好一截。
水流有些急,上游河水很清澈,但此时羊跳河的地方还翻涌着泥沙。
“这羊好像栽到河底泥沙里去了。”舒一阳观察了一会说道。
江沉越本来打算过来找舒一阳借手电筒,闻言连忙快跑几步过来,本来是想反驳一下,结果还真看到那团泥沙不太对劲。
那头横冲直撞的羊至少有一百八十斤,否则也不可能他们四个人都拦不住它。
可别说现在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他们也不可能从河里把一头那么大的羊弄出来啊。
“江老师,你往后面挪一下好吗?你快挤着傅老师了,而且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好臭。”
正当江沉越愁眉不展思考对策时,突然听到舒一阳的声音响起。
他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走到了傅厌礼身边。
不对,他刚才分明是看到舒一阳在这边,傅厌礼什么时候插到他们中间来的?
等等,他分明距离傅厌礼还有将近三十公分,怎么就挤着他了?
舒一阳这是什么意思?嫌弃自己身上臭不说,竟然还维护傅厌礼!
江沉越越想越生气,看向傅厌礼的眼里甚至开始隐隐透出杀气,不过脸上却是扬起笑容,“傅老师,我挤着你了吗?”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偏偏他咬着牙,语气别提多阴阳怪气了。
此刻的江沉越完全忘记了傅厌礼曾经是他的白月光,而舒一阳只是他找来的小替身。
江沉越没发现的是,此刻的他俨然已经把傅厌礼当成了情敌,只一心想在他身上找回在舒一阳面前落下的场子。
傅厌礼看都没看江沉越一眼,语气轻描淡写,“嗯,麻烦你离远一些。”
没想到傅厌礼这么直接,江沉越当场气成河豚,“你!”
他深呼吸一口,结果自己也被自己身上的臭味呛了一口,当即干呕了一声,直接闹了个没脸。
他转而看向舒一阳,却见他连余光都没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又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