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哑然,无奈苦笑,点头表示记下了。
“那我先走了。”
宫野艾莲娜摆摆手,准备等人离开后去沙发上躺着休息会,起来再继续对新药物进行实验改良。
“哦,不好意思。”
十一在门前收回脚,弯下腰,捡起了某个被风吹走的打印纸,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并用陶瓷杯压好,“掉的名单我给您放这了,雪莉大人。”
不一会,门锁自动落上的声音响起,宫野艾莲娜缓步走过去,移开陶瓷杯拿起那张纸,垂落的视线滑过一行行墨色的名字,指尖发白。
“不,说不定真的……银色子弹真的会是击溃组织的关键。”
……
安室透在清水和泉经常出没的路上蹲守对方,他压低头上的报童帽,身着私服,路过的外围成员因他身上外放的杀意而低着脑袋,匆匆从旁边经过。
他紫灰色的双眼盯着每一位从拐角过去的人,竖着耳朵顺带捕捉风中飘过的闲言细语。
“你这是要去哪?”
“送东西,白兰地让我把它送到轩尼诗手上。”
“轩尼诗要的东西?快走快走,你离我远点。”
“喂,不就是一个碎了的木制手镯,又不是上次那个人形的缝合怪物,有必要防备我吗?”
“啧,你忘了,轩尼诗因为那个怪物,把整个实验室都炸了,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可都没活下来!”
白兰地和波本?
声音愈来愈近,波本果断出击,准备拦截下外围成员手上的东西。
“波本?”
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贴近搭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衬衫和马甲,将寒气拍进了安室透的心底。
如果刚才对方想让他死,那么此时安室透早已头颅落地,连是谁杀了他都无法知晓!
安室透浑身肌肉一瞬间僵直起来了,他缓缓扭动脖子,看向来者。
“清、水、和、泉。”
“诶,是我。”黑发青年笑嘻嘻地看着一脸黑的男子,甚至故意凑上去,肆意展露他那张完美颜值的脸,“我看你在这站挺久了,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安室透:什么?!!!
“……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在等你了。”
安室透拍开清水和泉的手,防备地后退一步,“反倒是你,跟着我做什么?”
清水和泉揉揉被嫌弃的左手,故作委屈道:“我不过是来兑现当初的诺言,你如此防备,倒是令我心寒。”
诺言?
那个放走的女孩!
安室透这才想起先前清水和泉以见轩尼诗为筹码让自己放过一位受困的女孩,他没想到青年居然真的一直记着这事,甚至为此找上自己。
放走一个陌生人对他来说竟如此重要吗?若是如此,降谷零是否可以推测清水和泉这人即使身处组织却良心未泯?
不……还是先不要随意猜测,等证据更足一些再说。
“所以你现在是要带我去见轩尼诗吗?”安室透直言问道。
“现在不行哦。”清水和泉像是看不见波本的警惕一样,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拽离拐角,“最近轩尼诗都很忙,不对外见陌生人的。”
波本皱眉看着青年的行为,“身为代号成员,又有几分说得上陌生的,反倒是你,为什么会对轩尼诗那么了解。”
清水和泉随意耸肩,“毕竟我现在靠他养着吗,俗话说有奶就是娘,在我眼里,给钱就是爹。”
“……”
虽然从小过着不缺钱的生活长大,但降谷零也曾见过贫苦之人的生活,他能理解一些人对金钱的执念,只是这些人大多一不留神便会走上邪路,眼前成了轩尼诗手下的清水和泉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以青年现在的年纪,便已身处淤泥,当真是让降谷零感到心痛与不甘。若是他伸以援手,能否将青年从组织中挽救出来。
安室透理了下思路,主动说:“我认识你,你认识他,四舍五入我也算轩尼诗半个熟人了,你直接带我去见人就好。”
清水和泉:这四舍五入得有点离谱了哈。
“不行,我可不敢惹轩尼诗生气,他生气了可是会扣我工资的。”
安室透见清水和泉惶恐地说完后,脸上挂着歉意可怜兮兮地说:“这样,我大出血一次,请你吃顿饭,见轩尼诗的事就先暂且搁置,怎么样?”
他叹口气,无奈地答应了。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逐渐放松,清水和泉终于放下了紧绷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真诚了几分。
千万不能让降谷零因为“白兰地”这三个字作为提示,从而回想起轩尼诗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