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白伏在安殊亭背上,对方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草药味道,似乎有些青涩,又带着微甜,就像这个人一样。
听见安殊亭熟悉的问话,他并不想提起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反问道:“你觉得我多少岁?”
被一个成年小伙子叫叔叔,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这意味着他们即将要退出戏台,将主场让给年轻人了,他这次挤入这个是非之地不就是因为年纪大了,嗓子总容易生病,才来寻求延续保养的办法吗?
安殊亭静默了一瞬,情商骤然上线:“二十五岁?”
孙悦白低头看他一眼:“唔,我叫孙悦白,是个唱戏的。”
安殊亭看不到孙悦白的神色,只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这会儿他的心情还不错。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安殊亭的头上冒起了汗珠子,他本就肚子空空,如今又背着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体力多少有些不逮。
顺着树林拐了个弯,终于看见孙悦白说的厢房,他顿时喜出望外。
就在这时,天空惊雷阵阵,紧接着豆大的雨淅淅沥沥落下。
孙悦白抬头,看着瞬间阴沉沉的天空,抓着安殊亭的肩膀紧了紧,“好像要下雨了。”
安殊亭一只手调整了下包袱的位置,躬下身子,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