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正好顺水推舟将自己的妹妹也嫁给原主,企图以这场婚事彻底断绝孙悦白和安家勾连的可能。
原主得偿所愿,却也被楚王好一顿收拾,最后断着胳膊瘸着腿和三公主成婚的。
想到这里安殊亭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胳膊,心底越发冷静。
赵国公府一众人被外戚虚假的繁荣蒙蔽了双眼,被皇帝明面上的偏心麻痹了警惕之心,看不到潜在的危机。
而孙悦白能在敌国周旋那么久,是何等敏锐的人。
大概是察觉了皇帝的心思,他一边将原主以及三公主折腾的鸡飞狗跳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一边暗地里联合宁王造反,不过十年时间竟然也占据了梁国半壁江山。
可惜他终究只是反派,在陈国卷土重来企图攻占梁国时,他听了女主连玉的劝说,暂时放下内战,一致对外。
孙悦白最终战死沙场,而他身后的势力也随着他的死亡溃散。
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已经是皇后的连玉劝解孙悦白的时候有没有私心,可她又确实借着陈国战场瓦解了孙悦白的反叛。
至于他们安家早在女主和皇帝的联合下全家入了地府,比孙悦白下线的更早。
算算时间也大概就是明年底的事情吧,谁能想到盘踞数百年,在当朝又手握兵权,显赫一世的安家就这样倒下。
要不说当皇帝的心都脏,原书中皇帝在下令将安家满门抄斩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偏心舅舅的好外甥。
所以当皇帝举起屠刀,这一家人还不可置信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笑。www.shuhaizhiyun.com
所以现在无论是因为自己的任务,还是为了安家,他都必须缓和和孙悦白的关系。
安殊亭很快有了决断,他悄悄的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尽量放缓声音,对着孙悦馨道。
“表妹,别说那样的话,楚王不是别人,他是你的亲大哥,也是我的表哥。”
“还有,平日里少看些话本子,远离那些要带你私奔的人,能说出这种话的一般也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我们本来是不应该私下见面的,但作为哥哥,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要向前看。”
“人这一辈子不只有男欢女爱,天下的好男儿这么多,你总会遇到如意郎君的。”
安殊亭这一番话说的推心置腹,这不仅仅是给假山外的那群人听的,同样也是一个哥哥的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最诚挚的劝告。
靠在假山上的孙悦白扬了扬眉,目光下意识穿过假山的缝隙,正好将青年耐心温和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悬挂于天空的满轮圆月似乎也比不上青年眼里的柔光皎洁。
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孙悦馨贵为公主,却对一个男人那样执着不甘。
孙悦馨不想自己绝食数日,才见到的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竟然只是让她死心。
她的情绪瞬间崩溃,不顾礼仪的扑向安殊亭怀里,却因为安殊亭下意识的闪躲摔倒在地。
掌心的刺痛让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俯倒在地:“表哥,除了你我怎么会喜欢上别人,我的心意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什么如意郎君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我不甘心,我凭什么死心。”
“楚王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凭什么和你成婚,当初陈国的老国君……”
“闭嘴……”安殊亭厉声喝断了她的满口胡言。
看着孙悦馨怔愣的连哭泣都忘记了,安殊亭蹲下身,神色严肃的警告她:“表妹,不要乱说话。”
孙悦馨满心只剩下委屈,她坚持自己没有说错:“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楚王身为皇室子弟,享天下百姓供奉,自然也要尽自己的职责。”
“可他回国后干了什么,仗着自己有功肆意妄为,手段诡秘狠辣,前朝后宫有多少人都看不惯他。”
她说的都是事实,可他们显然忘了,孙悦白最开始也是个温雅谦逊,礼贤下士的少年郎。
安殊亭站在原地,低头看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
“那他该怎么做,在陈国忍,回了梁国也要忍,一辈子当乌龟吗?
”
“有些事情只用说的话,谁不会冠冕堂皇,皇室子弟是享天下供奉,需要在百姓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那些屈辱不是天生就该他受的,过去数十年的安宁全是踩在表哥的血泪和尊严上换过来的。”
“表妹,当初陈国大军压境的时候就是大表哥站了出来,而你、我,甚至是皇上,我们所有人在梁国锦衣玉食,仆役成群。”
“所以我们这群人才是最没有资格说出享了供奉就该挺身而出这句话的人。”
“或者你愿意也去陈国待上几年。”
孙悦馨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向后仰:“我不要。”
她不明白不过